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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想 都 市 童 话 (伪)
暗示流的托迦
暗示流的其他
“洗衣凝珠没有了。”
他对着空空如也的包装盒,自言自语道。
“得通知小陆前辈,回家的路上买一盒新的回来。”
但,明天就是周末特卖会了。他想起小陆在超市的传单上画的红圈,把衣服又全部拿出来泡在洗脸池里。用手来洗就好了——小陆是这样教他的。已经是初冬了,手指泡在冷水里,有种鲜活的刺痛。浴室已经清洗好了,但淋浴喷头怎么都拧不紧,是太旧了的关系吧。滴,答。滴答。滴,滴答。循环往复。水,那些水,每天每天,在小陆前辈洗澡的时候,纷纷扬扬地在地砖上奏出不均匀的韵律,他听着那些声响,就像是使用声波系统捕食的动物一般,脑海中自然而然映射出对方沐浴的动作。
小陆去年打过工的披萨店,把送不出去的月历都给了员工。明天被圈了出来:泰迦的学校参观日。噢,想起来了,还有这回事。他本来只是想翻看一下晚餐的选项,这一下倒有点为难了:那,便当要不要准备呢?
门锁响了。泰迦和他打了个招呼,但只是放下书包就说还要出门。泽塔想起小陆的嘱咐,语气不太强硬地说:“作业呢?”
这样说着,他用余光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他们住的旧公寓门口站着一个身影——果然,和小陆前辈预料的一样。
“托雷基亚会教我的。”
他听到泰迦熟练地把借口说出来。泰迦头脑出众,功课非常好,根本不需要课外辅导——小陆从家长会回来以后就告诉过他。但泽塔没有揭穿,只是点点头说了声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好的。晚上见。
我会乖乖的。我会给他帮忙。我不会坐在他的腿上。我不会让他碰不该碰的地方。我不会喜欢他。我也不会让他喜欢我。
早安。晚安。日安。明天见。
到了白天,他出去买东西,走在楼梯上就发现忘带购物单,折回来的时候路过泰迦的房间,里面传来说话声:
“父亲说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很快。”
“真的?”
“就算我骗你,你又能怎么样?”
然后就是什么东西撞击到家具以后又落在地上的声音。托雷基亚的笑声隐隐约约从门缝里传出来,他没有继续听,拿了纸条就再度离开了。
“速食意面没有了。”
他对着空空如也的包装盒,自言自语道。
“得通知小陆前辈,回家的路上买一盒新的回来。”
但,明天就是周末特卖会了。他想起小陆在超市的传单上画的红圈,转身去找冰箱里的剩饭。很幸运,三个人的晚餐刚好足够。电动打蛋器故障了很久,试了雅虎知惠袋上说的所有方法也没修好;用筷子飞速搅动蛋液的时候,掉进去的碎蛋壳像狂风巨浪里漂浮的小船,颠颠簸簸。蔬菜就只剩下冰冻的豌豆、胡萝卜丁和玉米粒混装在一起的那种什锦料包,但,也不算太坏。泰迦偶尔会忘带准备好的便当盒,他们从来不晓得他是怎么解决的午餐;至于小陆——他究竟是如何用一种极度不健康的生活方式维持着那个健康而有活力的身躯,也是一个未解之谜。
小陆去年打过工的披萨店,把送不出去的月历都给了员工。明天被圈了出来:泰迦的学校参观日。噢,想起来了,还有这回事。他本来只是想翻看一下晚餐的选项,这一下倒有点为难了:那,便当要不要准备呢?
门锁响了。泰迦和他打了个招呼,但只是放下书包就说还要出门。泽塔想起小陆的嘱咐,语气不太强硬地说:“不要玩得太晚。”
这样说着,他用余光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他们住的旧公寓门口站着一个身影——果然,和小陆前辈预料的一样。
“托雷基亚会送我回来的。”
他听到泰迦理所当然地把晚归的理由说出来。泰迦非常聪明可惜性格有些天真,防备心也非常弱——小陆前辈叹着气这样说过。但泽塔没有阻拦,只是点点头说了声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好的。晚上见。
我会乖乖的。我会一上车就牢牢系好安全带。我不会让他把我带到后座上去。我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如果他说我可爱我会狠狠踹他。我会对他说爸爸是爸爸,我是我。
早安。晚安。日安。明天见。
小陆前辈的打工总是不能持久。他看起来几乎是纯善无害,却容易与别人产生纠葛。不是别人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他,就是被心怀叵测的年长者所引诱,衍生出无数的麻烦。尽管如此,他仍然乐观地对待生活,一次又一次,无私地把自己的心奉献出去。
“爱本来就不是交易啊。”
一起洗碗的时候,小陆这样说。拂晓时分,他们一起整理了狂欢的痕迹,收拾起餐碟和筷子,把一次性纸杯叠在一起放进垃圾袋里。这个时候,陈旧但清理得很干净的地毯正映出一种温柔的灰白色。
但你是值得被爱的啊。这不是泽塔自己说出来的话,而是在谁对小陆前辈这样说的时候,被他听见的。
——是谁呢?
“咖啡没有了。”
他对着空空如也的包装盒,自言自语道。
“得通知小陆前辈,回家的路上买一盒新的回来。”
但,他们三个谁都不喝咖啡。他们储备汽水、果汁和水,但不会去买咖啡,而且还是品质这么好的进口货。
(是谁的呢?)
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披萨店的日历上,一个标记都没有。
预定计划为零。感觉很轻松但又空荡荡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说起来,晚餐要做什么好呢?
门锁响了。但门口空空的,谁也不在。
泰迦到底吃了午餐没有?便当盒,又放到哪里去了呢?
小陆前辈,真的在披萨店打过工吗?
那些因为他那毒药般的纯洁而坠入爱河的男男女女,又到哪里去了?
是谁说过工作再忙也要回来看泰迦,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托雷基亚又是谁?为什么泰迦允许他进自己的卧室?又为什么要关上门?
……到底,是谁?
忘川之水淹没了脑海。
“这么快就醒了啊,小朋友们还没尽兴吧?”
他看着泰迦坐在那里,仿佛还在寻找思路一般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像是终于找到了骂人用的话,全盘送给了站在对面的托雷基亚。虽然,泰迦所能学到的恶言恶语,基本上也只是小朋友吵架的水平,但很显然,这已经是他十足的努力了。
“不好吗?就那样活在可爱的梦里,什么都不用多想。”
“你这家伙……趣味太恶劣了!”
“你在梦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哦,泰迦。”
“闭嘴啊!”
忽然明白了状况的泽塔挣扎着站了起来。在什么地方久远地生活过的错觉在他的意识里回荡,而捷德前辈……捷德并不在这里。他们在小陆的家里一起度过了地球人庆祝自转一周的日子,然后就告别了彼此;现在应该过得还不错,不然赛罗那里总会泄露出点什么。
他想起那些遇到水就会开始溶解的洗衣凝珠,是舍弃了大部分生理需求的光之国早已不需要的科技,是那个星球的人们美丽的生活智慧。
小陆曾经演示给他看过一次。他透过洗衣机的舱门,好奇地盯着里面的东西。有序的韵律,翻滚着,纠缠着,生机勃勃,仿佛是活着的织物。
『有意思吧?』
那个时候,小陆微笑着问他。
『嗯。原来这就是人类的生活啊。』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