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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和捷的异次元地球一日游(?
※穿插着两个奥之前在其他地球跑任务的时候回忆,有轻微的【】暗示……是因为好奇心而搞过一些能气死小陆的操作的阿零超人(。
※大概是宇宙级别的公路片吧,嗯(?



很快地,他明白了捷德几乎是一着陆就解除变身、化作人类模样的原因。
 
这里太像地球了。似乎尚且没有智慧生命体存在的痕迹,但是那天空,山川和大海,几乎和人类出现之前的那颗淡蓝色行星一模一样。
或许是被地球住民称之为“怀乡”的一种感情吧。因为有着各种各样穿梭时空的手段,只要故土尚在,对于即便是在广袤的宇宙之中也不常有“距离”这种感觉的种族来说,这倒是不常有的情绪。
 
“喂,你这样靠两条腿要走到什么时候?飞起来比较方便吧。”
“还不都是搞丢了坐标导致能量枯竭、还不听劝非要往错误方向行进的赛罗前辈的错。”
 
这样有礼有节的责备从性情谦逊的后辈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违和感,尤其是对方还维持着乖孩子朝仓陆的形态——连敬称都用上了,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只是像刚认识那会儿一样因为不服输而闹闹脾气也就罢了,反而是像这种拒之千里的态度,倒真让他有些头疼。
 
“那你也不用变成人类拟态吧,这样不是更消耗能量?”
“你在说什么啊,赛罗さん。”
 
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仰头望向光之巨人的朝仓陆,用一种赛罗奥特曼从未听过的疏离语气开口道:
 
“这才不是什么拟态呢。”
 
 
 
 
 
 
在勉勉强强通过警备队入队考试之后,泽塔跟他聊起前往地球圈前的通识教学第一课:客观地看待人类。
 
在赛罗附身过的人之中,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伊贺栗令人。他有很棒的家庭、也有足以成就一位英雄的责任感,可以说是完美的人类代表。
 
朝仓陆并不是人间体。朝仓陆是他自己。
 
人类是脆弱的生命体。
人类有强大的意志力。
人类是_____________。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泽塔面对光屏上的课程纲要发愁,好像每个字都能看懂,却理解不了它们组合在一起的含义。
 
 
(当个人类是什么感觉?)
 
 
 
 
 
“喂,捷德——你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啊?”
 
从随身携带的号称“地球及近地卫星居家旅行任务必备”的胶囊里取出了帐篷的朝仓陆没有搭理赛罗,甚至打开了说明书、认认真真开始研究怎么把这东西搭起来。在赛罗看来,这是完完全全的多此一举——这个星球的常温远远达不到能够让奥特曼感到寒冷不适的地步。
 
『首先,选取一块平整的地面,小心下面的石子、杂物。』
『取出内帐,平铺在地面上。』
『取出帐杆,一节一节地连接起来。』
 
正耐心无比地把那个“用来睡觉的东西”给铺展开来的捷德的背影让赛罗想起曾经目睹过的、令人的妻子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他明白地球上的生活有着繁琐到不可思议的细节,令他感到他不解的只是捷德此刻的动机。如果是为了打发时间好熬过储存光能的无聊时间,大可挑点更有意思的事情做——
 
“起雾了。”
 
无视了他一路,固执地走到山林深处选择在此安营扎寨的朝仓陆忽然说道。别无他法只好把身形缩小到人类的体格才得以跟上对方行踪的赛罗抬起头,在他们眼前,水汽以可见的速度在树木之间凝结起来,像是一大片白纱覆住了森林。
 
“你是要来帮忙,还是想站在那等着全身都被弄湿?”
 
可我根本不会觉得冷。
——而且,你也是。
 
把这两句话咽了下去的赛罗认命地接过了那一捆看起来用途复杂的棍子。
 
 
 
 
 
 
“我要洗澡了。”
『你洗啊。』
 
镜子里的男孩皱起眉,欲言又止地噘起嘴。
 
“你要看着吗?”
 
——我又没兴趣。朝仓陆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说道。但双方都明显感觉得到的是,赛罗的意识并不是这样讲的。所以说一心同体就是麻烦,有什么想法都很难隐藏。
就在他们在这个次元的地球上寻找恶魔碎片期间,在实在找不到合适人间体的窘境下,尽管非常不满诸多隐私被如此貌似正义地侵犯,善良少年朝仓陆仍然同意在以人类形态行动时、把身体暂时地借给赛罗寄宿。
 
身为人类的他有着柔软的头发和洁白的皮肤,亮亮的眼睛永远都是他出生的那个地球上的人们所普遍喜爱的、不会让人心生防备的纯真模样。
 
镜面很快被水汽覆盖,掩去了少年纤细的容貌。
 
 
 
 
 
 
“喂,就这么放弃了?不像你啊。”
 
这是对着在散落一地的帐篷部件中央闷声不吭地蜷成一团的朝仓陆说的。身为一个一辈子也不会用到野营帐篷这种物件的种族,赛罗有点无从吐槽对方从坚持己见非要把它搭起来、却又因为设计过于复杂而屡试屡败导致的自暴自弃。
 
“别管我了。赛罗さん想去哪就去哪吧,我就住这了。”
“啊?你又想搞什么啊,碎片还没收集完,你在这呆着能干嘛?”
“随便了,我要在这呆一辈子。”
“你的一辈子可长了,估计不出三天就得腻,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那我就一直在这等到人类出现好了。”
“别闹了。就算气候相似,会不会有类人生物进化出来还是个未知数。你没发现这里的大气层很薄吗?地球生物根本没法呼吸,这里的植物也都是靠其他养分存活的。”
 
仿佛终于察觉到什么惊天异闻的朝仓陆忽然坐起来,直直地瞪着他。
 
在宇宙里旅行了太久,早已习惯了无氧环境的身体,竟然连这个行星表面的与“故乡”的不同之处都全无知觉。不如说,是原本就不需要氧气的肉体,早已自动自觉地舍弃了为了模拟人类的生存方式而伪装出来的生理活动。
毕竟,身为『捷德奥特曼』的朝仓陆,早已不需要假装自己是人类了,不是吗。
 
 
 
 
 
 
出于某种原因,尽管已经在宇宙间旅行不下数千年,朝仓陆一直维持在了19岁的样子,以至于大晚上走在外面偶尔还会被巡警拦下来盘问年龄、住址和监护人电话。这一切对于『捷德奥特曼』来讲,似乎是早已经没有什么所谓,认识朝仓陆的人类早已全部消失在了他出生的那个地球那惊鸿一瞥的历史之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是必经的过程,习惯了就好了。去地球执行过任务的警备队成员之中,也有因为和人类的牵绊而感到不舍的,很正常。』
“赛罗,不要随便偷窥我的想法。我没想和你聊天。”
『那你就干脆不要想。你一想我脑袋里就会冒出声音来,别忘了现在我和你正处于精神高度同步的状况。』
“你就不能睡觉吗?给我留点隐私空间!”
『我也没办法啊,你还醒着的时候我也睡不着。』
“可是我还不想睡,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你是指看你床底下的那些东西么。』
“啊啊啊啊啊赛罗你给我滚出去!离开我的大脑离开我的身体!马上!!”
『发那么大火干嘛,你喜欢看我陪你一起看啊。』
“不需要!!给我出去!!!”
 
 
 
 
 
 
推开了赛罗想要直接输送光能的手,朝仓陆把双手放在肚子上仰躺着。他们的头顶上是和在地球表面能看见的情景一模一样的星空,这倒是很难得。没有城市的光污染,星星全都明晰得令人感动。
 
“它现在都不会叫了。”
 
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赛罗想起来泽塔说过地球人饿了的时候肚子会发出声音,还曾经让那个傻徒弟很是惊讶——之类的逸闻。
 
“你就那么喜欢模拟人类的生态?”
“说什么模拟,我可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像那样生活了19年啊,对我来说那才是常态。”
“地球上的19年啊。”
 
可是,和你作为奥特曼所活过的人生比起来,19年现在连个零头都算不上了吧。
即便赛罗没有如此直白地说出来,朝仓陆也很清楚他的言外之意。
 
“……算了,你是不会懂的。”
 
他翻了个身,好像是又不想搭理赛罗了。
 
——确实不能理解。
 
可能因为你既是人类,也是奥特曼。
或者反过来——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奥特曼的你,是没法被任何人理解的。
 
这样想着的赛罗无言地望着他的背影。
 
“你哭了吗?”
 
没有回应。属于人类的男孩子的双肩,在距离所谓『故乡』数百万光年之外的湿冷森林里,因为孤单、迷茫,或许还有那种想要感知到哪怕是一点点生理上的寒冷的渴望而轻轻地颤抖着。
 
 
 
 
 
 
可恶可恶可恶,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温和有礼的性情导致的结果就是在关键时刻再怎么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几个骂人的字眼来用。
 
“快……快住手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别再往下了!!停!!STOP!!!”
『看你这么不好意思,帮你代劳一下,不用谢我。早点搞完早点睡觉,我也累了。』
“不要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话说谁要你瞎操心这种事啊神经病!!快停下!!No!!救命啊!!!”
 
好想穿越回去把那个一时心软把身体借给这家伙的自己狠狠揍一顿!看你还往火坑里跳不!
这样后悔和腹诽着的朝仓陆保持着要哭出来的表情,身体的控制权被夺走了,却不是用来打架变身,而是为他代劳起了身为青少年的『正常需求』。
 
“……你到底、呜、嗯……、想…想干嘛……”
 
简单一句愤怒的质问,被呜咽和喘息弄得支离破碎;明明是自己的手指、掌心、皮肤甚至指甲,在身体表面游走抚摸的时候却带来了陌生的触感,给予感官的刺激也成倍地增长了,实在是如同灵异体验一样的恐怖经历——事后朝仓陆这样总结道。
 
“赛罗你这……混、蛋…呜、……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嗯、要……”
 
狠话虽然可以随便放但是实际上大概率还是打不过他,好气。除了被老爹吊打的时候,朝仓陆还从没有这么悔恨过自己的弱小。
 
『啊,构造不太一样呢,虽然看过了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差别啊。』
“你……你别说得好像在生观察生物一样——求你了快住手,至少让我自己扌……”
 
还没把那个已经是他的认知里最粗俗的动词说完,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触及到了非常不可描述的地方。
 
“…………喂、你不会是想要…”
『啊?不对吗?你只有这里能进去吧?』
 
 
——宇宙人和人类对生理构造的认知好像有点不太一致啊。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这下真完蛋了,但说到底也是让这个对地球人一知半解的宇宙级笨蛋附身的自己的错」是那一天,身处某个遥远次元的朝仓陆最后一点清醒的念想。
 
 
 
 
 
 
 
在森林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捷德奥特曼的样子。虽然没有恢复巨大化,但确实已经解除了人类的形态。
他的第一反应是去瞪坐在一旁的赛罗,但对方显然早有预料地抬起双手摇了摇撇清自己:
 
“我什么都没做。你刚才做梦了,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哭一边就变回来了。”
“我没哭。”
“好好好,你没哭。”
 
重点是这个吗。最近好像越来越习惯这样哄孩子的赛罗一秒让步,只为了尽快掐灭了这个显然会引起又一番无意义争执的话头。
 
“心情好点了吗?刚才收到警备队的信号了,我要了个坐标,等我的手镯充能完毕就带你回去。”
“我不是说了不用管我吗。”
“不懂得适可而止的孩子可没人喜欢哦?”
“我用不着你喜欢。”
 
骗人。他们双方都很清楚,无论是朝仓陆,还是捷德,毫无疑问都是渴望被爱的存在——即便不是因此而生也一样。人类是这样,奥特曼是这样,宇宙里一切孤单的生命体都是这样,所以……
 
他刚想开口,捷德忽然说道:
 
“我梦到我父亲了。”
 
父亲。不是贝利亚。不是别的什么。是父亲。
带着甜美温情的称谓,像哄骗孩子的童话一样荒诞,却和人工生命的身体里流淌的光粒子一样真实。
可能因为在这种雾气弥漫的夜晚,精神和感知力都受到了影响,在赛罗看来,捷德的身形有些异样;不是作为『捷德奥特曼』自身,而是带着另一种未知的、几近致命的杀伤力——虽然明知那是不可能的,眼前的幻象仍然让赛罗崩紧了背脊。
 
“他去你梦里干嘛了?”
“他说,我是他的爱子。”
 
身体的反应比嘴更快,赛罗几乎是愠怒地一把抓住眼前的那支手腕:
 
“……你怎么回答的?”
 
手腕已经被抓得很疼了,但捷德没有挣开。
 
“给了他一拳算回答吗?”
“干得好。”
 
他稍微用了点力,把对方往下拽;因为角度和力道的关系,捷德正好跌进他的怀中。他也毫不避讳地收紧手臂;年轻的后辈愣了一下,没有选择挣开。仿佛得到了默许一般,赛罗说道:
 
“不管他复活多少次,结局都是一样的。我绝对不会让他把你带走。”
 
那种坚定和自信,就好像已经目睹过无数次相同的结局一样。捷德沉默无言地望着他,而后忽然低下头去。没多久,赛罗看到他的肩膀微微地颤抖起来。
 
“笑什么?——小陆。”
 
 
小陆。
头一次,赛罗用自己的声音叫了这个名字。
 
朝仓陆的陆。那是——属于一个早已被地球遗忘的人类男孩的名字。和人类的生涯相比,奥特曼的生命是如此漫长,几近永生。在无法传递人类竭尽全力开发的科技所能制造出来的任何声音的真空宇宙里,这个名字却在某个时刻响彻了赛罗奥特曼的脑海,在他的意识中擦亮一枚火花,留下了永恒的光,热,和温暖的刺痛。
 
 
雾散了。
 
 
“我会带你回家的。”
 
他听见自己这样承诺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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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的三重身份中最难维持形象的是:__________________





「安室さん,今天谢谢你的招待」


「哪里,不用客气」


「不过,这样没关系吗?难得的休息日却不是和女孩子,而是带着小学男生四处玩,传出去风评不好吧」


「柯南君是在关心我的私生活,还是在含沙射影地说我是对着小孩子有着糟糕兴趣的犯罪预备役呢?」


「没有哦,你早就不是预备役,而是现行犯了吧。太晚了,我明天还要上学,晚安」



他识相地删除消息记录,然后摁掉了发信界面。那孩子说了晚安,也就是即便醒着、也不打算再和他多废话一句的意思。


没关系,这样就很好。


这样就足够了。



门从外面被打开又关上。走进来的两人他只认识一个。



“晚上好,这是新来的孩子哦。”


“我没有点新人。”


“实在抱歉,您喜欢的那个不能来了。”


“有人买走了?”


“跑了。”



他尽量挤出一个略有些诧异的表情,但没有持续太久,更没有继续关心。


站在门边的小男孩不超过7、8岁的样子。穿着某名门私立小学的仿制校服,神情与其说是紧张拘谨,不如说是茫然至极,乖巧可爱的面容大约就是身陷这个牢笼的原因。就像是一种原罪。但,毕竟还没有到刚和他发完一句打发人似的【おやすみ】的那孩子的程度。



“但是,已经好好教导过了,不用担心,虽然看起来有点怯场,但他不会怠慢您的。”


“你还真是上心啊。”


“那当然。毕竟像我这样的底层人员,想往上爬也就只有靠这个了。”



话都暗示到了这样了,不领情也很奇怪。电话响了起来,千面魔女问清楚他身在何处,不无轻蔑地说道:



“不是我说,虽然性癖是个人的自由……”


“不用说了,我看过医生了,人家说没救。要不是我溜得快,这会儿已经连电子脚镣都戴上了,一靠近小学附近方圆十里的家长手机都会响警报,场面会很混乱的,那就没法好好干活了。”


“………………算了,自己小心肾,我这还有事等着你办呢。”


“了解。还有事吗?我裤子都脱了很凉的。”


“波本,等你没利用价值了我肯定先阉了你,然后让你脑袋开花。”



贝尔摩德说的当然是真的。他听得出来。对面又发自内心地唾骂了他一声,才挂断了电话。



送小孩子进来的人早已识相地避开了高层干部之间的对话,消失无踪。小男孩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起来不是那种非常机灵的孩子呢,在这种地方要活下去可不容易。他想。




“过来吧。”



他招了招手。对方赶紧走到他跟前,熟门熟路地在他双膝前方跪下来。就像刚才那家伙说的,一点也不敢怠慢。



“你多大了?”


“7岁半了,先生。”


“好。我现在要睡一会儿,你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别吵醒我就行。”


“…………咦?……可、可是…”


“那里有个计时器,会看时间吗?”


“…会、会看……”


“两个小时以后你可以走,但你要记住,如果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被别人知道的话,”



他伸出手,像抓猫那样捏住了纤细的脖子,没有用力但要唬住对方绰绰有余:



“你会变成这里最可怜的小孩,懂了吗?”


“懂、懂了……波本先生。”


“嘘。”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嘴唇,警告对方别把不存在的秘密说出口:



“你不知道我是谁。现在,晚安。”





//.end.




看标题就知道,道德感和高雅度都是Zero的三俗文学


千万不要当真






“名字?”


“……江户川柯南。”


“年龄?”


“6……唔,7岁。”


“还是学生?”


“废话!”


“在哪就学?”


“……帝丹小学。”


“1年级?”


“嗯。”


“从事这一行多久了?”


“…………”


“初心者吗?”


“…………是。”


“莫非,是第一次拍这样的?”


“……我说,你是认真的吗……”


“请认真对待工作。”


“…………是。是第一次。”


“但是,不是处女了吧。”


“……!安室先生你这混……”


“嗯?说什么?”


“…………没,没有。”


“那么好好回答我,柯南君,不是处女了,对吧。”


“……不是。”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你!明知故问……”


“什么?你这样子观众可听不懂哦。”


“…………忘记了。”


“这么害羞可不行,这一行竞争很激烈的,含糊其辞可没法出人头地哦。”


“鬼才想出人头地……”


“再问你一次,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吧…大概。”


“很早熟呢,柯南君。还是说,天生就是个坏孩子呢?呵呵。”


“…………”


“那么下一个问题。第一次是和谁?”


“我说你就不能换个游戏玩吗?你真心觉得这有意思?”


“是谁犯错在先,需要我把证据再列举一遍吗?惩罚内容由我来定,这是你同意的吧。”


“………………”


“你是想好好认错,还是?”


“…………我知道了。”


“说吧,这么早就变成大人的你,第一次做的对象是谁呢。”


“……むろ…さん”


“听不见呢。声音这么小,这台设备收音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哦。不过你想从头重新录一次我倒是无所谓。”


“——知道了!是安室先生!这样行了吧!”


“答题要完整,学校没有教过吗?”


“啧…!……我第一次做的对象,是安室先生。”


“是你男朋友吗?”


“才不是呢。”


“哦?明明是第一次却不是和男朋友?柯南君还真是随便的孩子。”


“你……!”


“那么,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请详细描述一下。”


“为什么问这个?”


“观众应该会很想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怎么就直接把好球带划分在男人这边了……”


“如果喜欢女人的话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把屁股献出去的吧。”


“你还敢说?!那又不是我愿意的,明明是你硬来的!”


“你在说什么呢,听不懂哦。”


“バーロ!”


“出镜的时候不可以爆粗口哦,会被投诉的。”


“那就别拍了啊!你玩够了没!”


“不行,工作就是工作哦。结束以后你可以骂个够。”


“变态……”


“什么?”


“我说安室先生是变态!我第一次做的对象是表面上在咖啡店打工每天和高中女生隔空撩骚抛媚眼装邻家好哥哥其实背地里喜欢玩弄小学男生的变态!大色狼!!我要报警抓你!!!”


“这么有气势的话,先把裤子穿上再说如何?”


“那你倒是把裤子还我啊!”


“别这么大声,邻居会投诉的,一开门看到你光着屁股多不好意思。”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要是现在录的这玩意泄露出去的话你就是死刑!!”


“社会性死亡吗?安室透的话,倒是有可能。”


“哼!”


“不过降谷零是无所谓。好了,来继续吧。”


“………………大骗子!!!”






上次的日综paro的后续(这鬼东西竟然还有后续…


还是很无厘头,月曜夜未央这档节目还是很有趣的(以前还特别爱用名柯的BGM),看看可以长见识(?






自从被调到了新的番组,我的心态也平和了许多。还在「家、ついて行ってイイですか?」节目组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出了什么岔子、或是拍到了什么不该拍的东西,据说是有一段素材,莫名其妙被上头删除了不说,就连身为编导的我也被直接调离了效力数年的节目。虽然心有不甘,甚至至今没有搞清楚到底是哪段东西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职场就是这样的吧,乐观一点去想,只要还能做自己喜欢的职业,就不要太斤斤计较才好。虽然,新的节目组是出了名的尺度大、无厘头、疯狂踩着消音器一路屠戮着地上波,外场AD的辞职率更是出了名的高,但这种怪人聚集的地方,对我来说就像是万圣节的涩谷一样,简直是群魔乱舞的人间游乐园,还挺有意思的。


 


对了,涩谷。我最喜欢的取景地。绕来绕去,我又回到了这里。整个日本的奇人逸事,全都在这里相聚,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愁找不到好素材。年轻人多的地方,俊男美女也是特别多,但作为经验丰富的综艺编导,我的目的绝对不只是漂亮的脸而已。仅仅长得帅,还不足以调动观众的八卦心,除非是像眼前这位带着儿子的英俊熟年男子,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他的故事不简单,和那些浪荡街头、徒有其表的毛小子们是不一样的段位——


 


 


“啊、你是——”


 


 


不过,世界是太小了点。


不如说,这么可爱的男孩子的脸,换了谁都很难忘记。


 


 


“我记得你是叫做……啊,柯南君?”


“叔叔你又在出外景啊。”


 


 


被大帅哥抱在腿上坐着的小男孩,竟是二度出镜,只不过上一回我采访他的时候,还是在『可以跟你回家吗』节目组。真是太有缘分了。


哦,对了,他的那期素材……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播出?被调走以后,因为还是心有芥蒂,我都没再看过了。


 


 


“这位是……?”


“诶?啊、这,这是…”


 


 


在被问起抱着自己的人是谁的时候,他竟然迟疑了一下。我记得上次他可是很爽快地叫了『爸爸』——不过说也奇怪,上回见过的那位单身爸爸,怎么没在呢?


 


 


“啊,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采——诶?”


“啊、单身爸爸来了”


“诶?”


 


 


大概因为正好想到他的关系,我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对方有一瞬间露出了明显的尴尬表情,周围桌上坐得满满当当的顾客们更是被这声称呼打开了开关似的,一副竖起耳朵想听好戏的样子。


幸好我把他的姓氏想起来了,赶忙好好地打起了招呼:


 


 


“安室さん,好久不见啦,真巧呀!”


“又是你们啊……话说,不要这么大声。”


 


 


尽力无视周围带着孩子用餐的妈妈们好奇的目光,他把手里端着取好的食物的餐盘放在桌上,无奈地坐了下来。


 


 


“那个,拜托您接受我们的采访吧,最近素材很缺啊,请帮帮忙嘛。”


“就算你这么说……”


 


 


周末大好时光的涩谷商业区,人潮涌动的亲子餐厅,两个成年男性带着一个孩子吃饭,怎么想都是挺让人好奇的。对我来说,越是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就越有劲爆素材的潜质。开玩笑,我这么多年的综艺编导可不是白当的,我对自己的雷达可是非常有自信。要是不挖出点能引燃深夜节目的猛料,今天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呐、柯南君,今天是跟爸爸出来玩吗?”


 


 


和上次的热情主动不同,小男孩此刻一副游移在“想说点什么却又在回答和隐瞒之间犹豫”的复杂表情;不过,在我问起这个没见过的男人的身份的时候,他身旁的安室さん显然是脸色一变,然后露出了一个奇怪的、仿佛非常不情愿的表情。我更好奇了:


 


 


“我记得上次你说过,爸爸刚和妈妈分居?现在怎么样了?和爸爸住得还习惯吗?妈妈有定期来看你吗?爸爸和妈妈现在的关系怎么样了?你觉得还有可能在一起嘛?啊,等等,柯南君,你还没告诉我们这位是谁呢?”


“哼,只是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不要这样说嘛,安、……那个,爸爸。”


 


柯南君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安室さん的手,被对方一下子反握住。还真是奇妙的亲子交流方式。


 


 


“原来如此,你是‘爸爸’啊。”


 


 


终于,有着一双绿眼睛的男人开口了。他确实不像是十足的本国人,但从长相来看,应该和安室さん一样有日本血统。真是奇了,这孩子身边怎么尽是混血的成年男子?


 


 


“你闭嘴,不关你的事。…爸爸只有一个,你想也别想。”


 


 


不知为何忽然露出了一副得意表情的安室さん好像让儿子很无奈,把手抽回来捧着杯子一个劲地吸着加冰果汁。


 


 


“爸爸没名额了吗?那我当妈妈也行。”


 


 


噗——


 


这一下,小朋友被狠狠地呛到了,捂着嘴巴咳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世界上最不该听到的荒诞故事。比他反应更夸张的则是一拳把餐厅的桌子砸出些许裂缝的安室さん。


 


 


“赤井秀一!!!!!你有病啊!!!!!信不信我在这杀了你!!!!!柯南君哪有你这种妈妈!!!!!!”


“那是重点吗?!哇、冷静点安室さん……不是、我是说爸爸!快坐下!!不要在这打起来啊!!!!”


 


 


脸被呛得通红的小男孩一边拽着爸爸的衣服拼命安抚着,一边又忙不迭扭过头去用快要急哭了的腔调对着另一个男人说道:


 


 


“お、お父さん!お父さん可以了吧!!求求你不要故意撩架啊他今天已经忍了一路了你没看出来吗!!”


“喔,お父さん是吗,也可以接受。”


“柯南君!怎么可以叫这种人父亲呢!岳父大人会伤心的啊!!”


“叫谁岳父呢不对你在胡说什么啊爸爸你脑子已经乱掉了吧求你坐下喝口水!”


 


 


在已经在他们家见识过些许【预计之外】的混乱的我眼中,今天得到了大幅度升级的,不仅仅是录制现场的鸡飞狗跳,还有柯南君那恨不得马上编根绳子上吊的绝望表情。不过说真的,这次采访的单身爸爸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好像有一瞬间他连自称都变成了“おれ”,真怀疑上次那个亲善谦虚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至于他刚才脱口而出的威胁……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他把儿子的【玩具枪】行云流水般插进了裤子后腰的动作,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不过,目前看来,就连他到底算不算单身这一点,都还待考。


 


 


“请问……两位是分居了吗?”


 


 


助理AD在旁边有些战战兢兢地开始找话题。哦,我都忘了,新的节目组并不认识他们,知道他们的家庭情况的只有我而已。啊,真糟,来不及和同事解释了。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是问得好还是不好,总之柯南君已经放弃了一般扶住了额头,「爸爸」则是捂住了嘴巴露出一个真实的反胃表情,只有我们刚认识的お父さん显得十分大方:


 


 


“嗯,今天是探视日哦。”


“赤井秀一你【哔—】的能不能别这么入戏,你想恶心死我好继承柯南君的监护权吗。”


“监、监护权…?别说得好像那东西在你手里一样,到底是谁更入戏啊,话说爸爸、你别被带着走行不行。”


“那个,不用觉得难为情哦,我们节目是很开放的,不如说正期待着像你们这样的先锋couple。请放心,我连给你俩的字幕用什么颜色什么字体都想好了。”


“叔叔,你再多说一句他真的会把这里掀了哦。”


“是吗?啊,真的,他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爸爸,又要吐了吗?洗手间在那边哦。”


“我、没事……我才不会走,怎么能再让你跟这混蛋独处……”


“你就随便编点瞎话糊弄过去吧,他们看起来比早上把你俩拦下来问询的警察还要多话呢。”


“喂喂,我们听得见哦……”


“那可不是我的错,都是因为赤井那张脸一看就不是好人!他被拦下来是应该的我们只是被连累!我都说了以后不要带他一起出门了……”


“你在说什么啊,今天是我和赤…不是,お父さん约好了去看侦探小说书展,爸爸却擅自跟来的吧?不要说得好像人家才是添麻烦的那个一样……”


“喂喂、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啊不要让这种让人超级在意的对话快进过去啊!”


“啊,没什么啦。反正情况就是这样。”


“什么情况就是这样……根本没搞懂啊。”


“那我们换个话题吧叔叔,有些事还是永远成为秘密比较好,知道得太多会掉头发哦。”


“那……从日常点的开始?请问妈妈……不是,我都被绕晕了,请问お父さん今年贵庚呢。”


“年龄?三……”


“哼!反正已经是个老男人了,快要开始担心发际线了吧赤井秀一。”


“爸爸,自己也还差一年就奔三了啊有什么立场说这个……”


“那是不一样的。我头发还浓密得很。”


“我看我们还是从柯南君开始吧!对小朋友们的提问…我看看……啊,有了,柯南君长大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侦……呃,我是说,想成为可靠的人,特别是不要成天给人添麻烦,一、一定要说的话,就像お父さん那样吧。”


“柯南君!FBI有什么好!那我呢?!不是说好了长大以后来公安就职的吗!”


“喂你那天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这都记得!不对,原来你那是给我下套呢?!”


“很好的志向呢!如果是有具体的职业方面的想法就更好了,爸爸的工作的话上次已经问过了,现在还在做咖啡店员吗?”


“啊……对。”


“真是有毅力呢不愧是爸爸。”


“你这说的怎么听起来话里有话……”


“那么请问お父さん的工作是什么呢?”


“工作?”


“对,现在从事的职业是……”


“…………应该算是,家庭煮夫?”


 


 


哧溜——话音刚落,小朋友用来戳蛋糕的叉子忽然滑了一下,滑溜溜的樱桃刚巧被弹飞了,径直飞进了爸爸的杯子里头。他不知是在强忍着什么,脸色也不太对劲。


 


 


“原来如此。那柯南君呢?将来也希望走お父さん这条路吗?”


“啊?我……”


“绝对不行!!什么人妻,要是有人来向柯南君求婚我就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是啊,ボウヤ要当主妇还太早了点,不过可以先开始新娘修行。”


“你俩是耳朵有毛病还是脑子都坏了?哪有提到人妻和主妇啊?!”


 


 


一脸『不用再说了这两个人都已经没救了』表情的儿子跳下了椅子,似乎是不想再多待一秒,但两个水火不容的大人不知哪来的默契,一人一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小男孩的两只手。


 


 


“有事去车里好好说吧,柯南君。”


“啊?有什么事啊你不要擅自……赤井さん!你也?!”
“安室君这次说得很有道理,结婚需要慎重考虑,我们来好好商量一下。”


“这还差不多,你终于说了句人话赤井秀一。”


“你俩都疯了吗?!叔叔、快救——”


“好了好了,快走吧。”


 


 


 


 


——怎么说呢,世上的家庭,还真是有各种各样的。不是不存在,只是还没见识到。


 


我们这个节目呢,就是【对社会上成为了热门的各种问题,稍微搞笑吐个槽又不过分深入的节目。】所谓热门的各种问题,很大程度上还是国民个人的问题。无论身份、背景,只要是值得探讨的事情,都是我们的取材之源。


 


生活永远比电视剧更精彩。长期制作谈话类综艺节目的我们深谙此道。


 


 


 


 


“那个……前辈,现在怎么办?”


“什么?”


“我觉得我一下子接收到太多信息了,消化不过来……”


“在这之前还有其他需要考虑的事吧?”


“诶?”


“我们是不是该先报警啊?”


“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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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是一档日本综艺节目,节目组会在街头对错过了末班车的普通人提出代为支付车费,条件是跟着他们回家拍摄。
假设在名柯世界里也存在着这样的一档节目,安柯二人被该节目组看上进而发生的故事。
完全为了去安室哥哥家装窃听器而不择手段的柯。
纯粹的日常喜剧,很无厘头。




我呢,不讨厌现在的工作,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喜欢的。在浮躁迷茫的普罗大众之中,能有这样的心态似乎已经实属难得。要说为什么,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出外景的每天都过得很有趣。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甘愿受テレ東的压榨这么多年,甚至在节目组要把我转进内场工作的时候,我都一口谢绝了,比起和保质期短暂的「梦想」们打交道,在东京街头搜集真实的人间百态实在是有意思得多。
 
新宿是我最喜欢的外景地之一。尤其是在末班车结束之后的钟点,整个东京最稀奇有趣的灵魂们全都自发地聚拢过来,各大电视台的摄制组只要肯开夜工,从来都不缺素材。
 
 
“喂,看那个。”
 
因为青少年保护条例和监护人同意条款之类的缘故,我们鲜少从带着孩子的人身上取材,也没有什么,就是怕麻烦。但是今天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两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就算是一般人也会深感好奇,更别说是我们这种以观察人类为本业的好事之徒。
 
 
“那个,晚上好,我们是テレ東的,我们会支付出租车费的,请问能不能去你家看看呢?”
 
发出了「诶」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望向我们。即便是这样带着困惑和疑虑的神情,同样身为男性的摄制组成员也集体感受到了世间所谓『帅哥』带来的感官冲击。因为这张脸超出普通『长得不错』的范畴实在是太多,那种不可能的距离感反倒消除了让人反感排斥的感觉。身材也是一流,是不是哪里的混血模特呢?努力在脑内搜索着所有接触过的事务所的花名册,一无所获。
 
“这……恐怕不太方便。”
“为什么啊,爸爸~就带他们去嘛!我想上电视!”
 
周围路人们原本就不时瞥来的好奇目光像是成群结队的沙丁鱼一样围了过来。
要说那种奇妙的违和感到底在哪里,应该就是来自于如此年华大好的英俊男子,大半夜在闹市街头带着却不是娇艳的女性伴侣,而是一个看起来不过6、7岁的小朋友吧。
被童稚清脆的声音吸引,我看向那个揪着被喊作『パパ』的男人的裤腿的小男孩,仰起来的小脸比玩具熊大不了多少,向上望着大人的神情带着可爱的哀求,要是能够拒绝这样的撒娇的话,恐怕不是人吧。
 
“コナン君……都这么晚了,小孩子应该睡觉了哦。”
 
终电之后才说这种话未免槽点太多了吧?但我们忍着没说,打算全放到后期字幕里面。
 
“他们说可以替我们打车——”
“但我们是自己开车来的啊。”
“啊、既然如此,那请去便利店随便买什么都行,就由我们来付账吧!”
 
我赶忙提出替代方案。那困扰的表情加深了,似乎确实是有什么不太情愿的理由。一般而言,潜在取材对象都拒绝到这一步了我们是不会再强求下去的,但今天不知为何我就是铁了心想去这样一个奇妙的父子组合家里看看。我有预感,比起宅在家里40年的啃老族、浪子回头的陪酒女、或是养了50只猫和家人决裂的毛球控,这两个人绝对能带来更好玩的故事。十年的综艺外景我不是白出的。
 
“好不好嘛,爸爸——我保证不跟妈妈说你被风俗店的漂亮姐姐找上门的事哦?”
“啊——好了好了,知道了,那就带他们去吧,这样可、以、了、吗,コナン君?”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来捂住了儿子口出劲爆之言的小嘴。不知为何,我觉得他最后那句话仿佛咬字特别地重。
得到了预想之外的情报呢,对不起。总之这句话到时候也加在字幕里好了。
 
 
——不过,父子俩长得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小孩子虽然很漂亮,但似乎完全没有遗传到爸爸的血统,面容怎么看都是纯正的本国人。或许是美人妈妈的基因比较强吧,也不是没可能。从小孩子的表现来看,不可能是诱拐之类的情况,我们也就放了心。不过,出了这么多年外景,坐在这么酷的跑车后座跟着受访者一起回家的经历倒还是第一次。
 
“抱歉,恐怕有点挤……这辆车的设计本来就不是后座很宽敞的类型。”
“啊、没关系、没关系。不过话说……您儿子不坐在儿童安全座上没关系吗?”
 
那男孩最多才小学一年级左右吧。坐在前排的话,从外面根本都看不见人了。这不是违反交通法的吗?
启动了车子的帅哥爸爸愣了一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小朋友先他一步解释道:
 
“那个啊——今天本来是要去买我在车里坐的椅子的,但是看中的型号缺货了,店里的哥哥说要明天才会送过来,所以明天爸爸还要去一次~对不对,爸爸?”
“啊……对。就是这样。”他撇过头看了满脸可爱笑容的孩子一眼,自然地把话接了下去:“所以交通违规什么的,今晚还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刚和孩子妈妈分居,很多事都还没来得及筹备,请别见怪。”
 
只言片语中,我们好像又闻到了晨间剧的美妙(八卦)滋味,赶忙表示诚意:
 
“放心放心,这段我们不会播出去的。”
“那就真是谢谢了。”
“对了,还没有请问您的名字……”
“叫我安室就可以了。”
 
 
 
被唤作コナン君的少年被牵着手走进公寓门,不知为何时不时抬起头来与爸爸无言对视;孩子倒是一脸轻松愉快,爸爸的表情看起来就比较不那么快乐了。是我的错觉吗?コナン君那一脸得逞般的小表情。
 
其实,我们在得到采访许可之后,很多时候都是抱着目击令人咂舌的地狱之境的心理准备的,尤其是看起来光鲜靓丽的受访者,外表的整洁和居所脏乱之间的反差,是非常受欢迎的节目效果,某种意义上更符合大众内心扭曲的期待。他住的地方倒是没有座驾那么扎眼,算是比较低调普通的公寓,走进去也不是什么充满综艺效果的囤积癖式的魔窟,真要说有什么违和的话,应该是那种强烈的『独居』感吧。去过那么多的住家,我很确信,不管是玄关还是内室,从整洁的厨房到简单的卧室,这里并不是一个亲子共居的屋子。小孩子生活的痕迹,这里可以说是半点都没有。哦,对了,他倒是还养了只狗。
 
“哇……好整洁。”
“抱歉了,不是你们期待的那种夸张的画面哦。”
 
仿佛看透了我们的想法,安室さん一边泡茶一边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在男主人忙着接待我们的时候,コナン君却像是在玩寻宝游戏一样四处探索了起来,床底和橱柜都没有放过,是在寻找捉迷藏的藏匿地点想吓大人一跳吗?房间并不大,他很快就回到了桌前乖乖坐好,冲着把茶端出来的安室さん露出可爱到有些刻意的笑容;对方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回以一个笑容,虽然看着很亲善,但同样做作到了不像是父子之间的正常交流的地步。
 
一想到让小朋友这么晚还不睡觉实在不太好,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我们也不得不抓紧时间开始攀谈:
 
“请问安室さん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只是咖啡店的员工而已。”
“原来如此。刚和太太分手吗?”
“嗯…其实今天我刚从孩子妈妈那把コナン君接过来,所以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准备,感觉对他很过意不去,这几天正打算尽快去采购一下呢。”
“诶……冒昧地问一下,是因为什么原因…?”
“啊,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过归根结底应该是她嫌我不够成熟……”
“虽然有点失礼不过您看起来很真的年轻呢,好像情有可原的样子。”
“其实我今年也有29了……”
“诶、骗人的吧?”
 
把『童颜也要有个限度啊』给吞下肚子的我和摄像师不由自主地看了眼端坐在旁边コナン君。他似乎没有很关心我们在说些什么,但也没有孩子们身上常见的那种对大人的谈话厌倦无聊的表现,兀自一人好像在桌底下摸索着什么,甚至不知不觉中从一边的桌沿悄悄挪到了另一边。
 
“コナン君、在找什么?”
“啊、没、没有啦我在找上次过来玩的时候藏在这边的玩具……”
 
专注于自己的行动的男孩被我的问话吓了一跳,只听砰咚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板上的闷响,听动静重量还不轻,一时间我们看到对面的父子二人脸色全都变了,小朋友慌慌张张地捡起掉落的物品想塞回去但是努力了几下又掉在了地上,这一回,那东西直接从茶桌底下滑了出来掉到我们脚边,定睛一看,那是银白色的,一把……诶?
 
“啊、哇、那个、不是”
“コ、コナン君!爸爸不是说了很多次了不要把玩具枪到处乱放……”
“啊、对、对不起安室さん、不是,对不起爸爸,我这就收起来……”
“等一下别乱动、保险栓……啊不是,来快给爸爸!我替你放好……”
“好、好的。拜托了爸爸。”
 
在当综艺节目的外景PD之前,我也在一些剧组混过,刑侦剧什么的多少是有接触的。虽然只看到了一眼,但可以说就算是作为电影道具,这枪也太过逼真了点……现在的玩具这么高级了吗?不对,这种精度的仿制品,真的可以给小孩玩吗?
把“玩具”拿过来就顺手往背后裤腰一插的安室さん在一秒钟之后又马上意识到这个动作比起过于接近真品的玩具本身更为不妥,赶忙又抽出来塞进了一旁的抽屉里,啪地一声关上,又挂着不自然的笑容坐了回来。コナン君把头扭到一边,似乎是不想跟他针刺般的目光有直接接触。诶,真是奇怪的父子呢。
 
不过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我,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深究,好的综艺虽然好事但绝不多管不该管的闲事。我环顾四周,试图转移话题:
 
“不过还真是简单的屋子呢,只有一张床啊,小朋友刚刚搬过来,是不是今晚要跟爸爸一起睡了呢。”
 
同时发出了『诶?』的声音的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我,又不约而同地对视彼此,露出仿佛第一次考虑这种问题的奇怪表情。许久,还是安室さん开口缓解尴尬:
 
“说得也是……明天去买个双层床吧,コナン君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呜哇——爸爸的问法好奇怪呢,不过要是带漂亮姐姐们回家的话,看到双层床这种东西会气氛全无的吧,我还是打地铺就好了。”
“哈、哈哈、孩子电视看多了总说些奇怪的话,见笑了,请当做没听到吧。”一边把儿子软软的脸颊捏成被捏扁的糯米团那样的形状,一边露出一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奇怪笑容,明明是非常好看的脸却让我们感到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忙不迭地应承说这段绝对会剪掉的请放心。
 
可不要给我立奇奇怪怪的人设啊。他放开小朋友脸上的软肉,轻声而快速地说了一句,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コナン君眼泪汪汪地揉着脸,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真的很晚了呢,コナン君明天还要上学吧?差不多该洗洗澡睡觉了哦。”
“哇——爸爸明天会送我上学吗?”
“当然了,然后我就去买儿童座椅。”
“你还真的要买啊?你那台车装这东西有点滑稽吧……”
“没办法,我可是答应了你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的。”
“哇,好高兴,最喜欢爸爸了——”
 
 
我是从没见过哪对亲子之间的对话能如此气氛怪异、剑拔弩张,但绝不是说他们关系差的意思,反之,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一对很好的……嗯?该怎么说呢,反正不像是爸爸和儿子。不过我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世上什么样的家庭都有,见多不怪。
 
 
“今天真的打扰了,非常感谢让我们取材!收集到了很有趣的素材,等到编辑好要播出的时候会电话通知您的。”
“可以的话希望别播出就好了……”
“诶?”
“没有,爸爸是说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准时收看的!谢谢叔叔们,这么晚还要工作辛苦了~路上回去请小心哦!”
“啊,谢谢你コナン君。安室さん,您家的孩子真的很有礼貌呢,家长教育得真好。”
“哈哈,是吗……”
“不过临走之前还是有一个事情,我真的很好奇。”
“哦?是什么呢?”
“就是……叫自己的孩子名字的时候也要加个くん,您还真是多礼啊……”
“………………请快点回去吧真的。”
 
 
 
 
//.end
Omega的生活充满了冷幽默式的条条框框,其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于旁人而言不过是笔无关紧要的谈资;看似充满呵护实则被严密监控,美其名曰保护稀有资源,实际上不过是要在少子化社会的惨烈竞争里抢夺那一点高于平均的受孕率、说白了,也就是Alpha性别的优秀后代罢了。
 
 
“这是?”
 
为了掩饰尴尬,降谷把手里的东西翻来覆去好半天,对着使用手册漫无目的地研究着,就好像这真的是一件值得花费那么多好奇心的事情。不过是个项圈而已,他想。而且又不是自己戴,有什么好纠结的?
 
“也对,你应该没看过这东西。”
 
他拍了拍旁边的坐垫,柯南就心领神会地爬上来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手里那个像是颈圈型项链一样的物品,眼里露出可爱的疑惑之情。降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道:
 
“这是用来保护你的东西,‘上面’配置过来的。”
“保护我?”
“已经分化但还没被标记的Omega,不能把后颈的腺体成天暴露在外面乱晃,很危险。”
“为什么?”
“这……”
 
他的心情变得像是要回答「小宝宝是从哪里来的」一样复杂。该死的!为什么学校要把性教育工作推给家长?
——虽然自己也不能算是家长。命令书里倒是有「代行监护人职责」这一条,但并没有具体到把这种生理知识说明工作也囊括进去。
 
“就是……标记,你懂吗?Alpha对Omega……嗯,比如说,我是Alpha,然后你是Omega……你懂吧?所以我有权对你……不是,我是说,我可以对你……也不对,让我想想,怎么说呢,就是……”
“‘标记’了之后我就可以为降谷先生生孩子,对吗?”
 
降谷倒抽一口凉气,被7岁幼童直白了当但精准无误的说明给狠狠噎住了。虽然字面意思有些太过直达目的地,但不能说不对,不如说,孩子看似童言无忌的说法反倒是道出了身处顶端阶层和被严重物化的两种性别群体之间的关系的本质。拥有一个Omega,一个美丽、温顺、不会忤逆且具备较高几率生育Alpha后代能力的Omega配偶,在一般人听起来是如此地令人艳羡,无论背后的逻辑有多么可笑,这都是当下社会不争的事实。
“降谷先生?”
 
见他脸色多变沉默不语,柯南歪着头凑近过来,仿佛想问个究竟。降谷痛苦地扶着额头往后退了退示意他不要再靠近,心里翻江倒海:让一个自己都是小孩子的对象说什么为你生孩子之类的话题……他想起教职员室里那些针刺般的目光,背后一阵发凉。不不不,降谷零,你才不是他们想的那种禽兽东西。绝对不是。
 
“……现在还不需要想那么远。”
 
【现在】。察觉到自己下意识地加上了一个时间限定,降谷想改口又觉得太刻意反而显得可疑,干脆不把话题继续下去。他把腺体保护装置上的开关打开,绕着小朋友的脖子戴好,又从前面把金属扣扣好,他瞄了一眼说明书,按了下锁扣内侧的触控按钮,看起来是柔软材质的皮圈瞬间就收缩成了符合小朋友脖子尺寸的形状。柯南好像被吓一跳,在脖子上的东西收紧的一刻全身都颤抖了一下,抬起来的小脸上露出惊慌和求助,看着有些可怜。
“很难受吗?”
 降谷马上摸了摸他的脸问道。
“嗯。有点喘不过气……不能松开点吗?”
“这上面说这是自动适配尺寸的形状记忆材料,第一次戴会有点不适应……习惯一两天之后就会变得‘好像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舒适’。……什么鬼话,这么个东西缠在脖子上,怎么可能舒适?哪个神经病想出来的。”
 
下意识地把内心的不满说了出来的降谷很快发现自己有些失言,但柯南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反而因为听见了有趣的话似的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
 
“等等,我看一下……还需要做最后一步,‘请录入指纹、虹膜和声纹认证,以保证配偶Alpha以外的对象无法强行打开,保护Omega及其配偶的合法权益免受侵害’……”
——什么Omega的权益,根本只是在保护丈夫的所有权吧。尽是屁话。
降谷在心里大翻白眼。
“抱歉,失礼了。能靠过来一点吗?还有稍微把头抬起来。”
“好…好的。”
 
小朋友照做了,神情是掩饰不住的紧张。降谷冒出想要安抚他的想法,连自己也有点惊讶;职业和地位使得他几乎从没有必要去做这样的事情,小朋友来了以后,很多东西都是第一次。
降谷俯身、低下头,双手搂着小朋友的后背把他摁到自己胸前,把嘴唇贴在好像洁白的小花瓣那样的耳廓边低语道:
“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指纹和虹膜倒是很简单,声纹认证难倒了降谷。没有比想密码更让人费脑子的事了。他只好问道: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喜欢的东西?”
“什么都可以。比如你喜欢的动画和书什么的……我需要一个声纹密码,我不小心忘记了的时候你能提醒我。”
“那……我喜欢的数字可以吗?”
“你说说看?”
『4-8-6-9』
这是柯南的提议。『是「シャーロック」的谐音啊,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福尔摩斯。』他这样笑着解释道。——是兴趣很成熟的孩子呢,很稳重,也懂得很多。降谷不由自主地想着,同样年龄的孩子们,连字都不怎么认得全吧。真是不可思议——难道因为他是个提前分化的Omega,所以所受的教育和经历都与众不同吗?说起来,他好像总是只身一人,在自己去接他回家之前,貌似是住在亲戚家里,他的父母呢?为什么把这么珍贵的孩子如此轻易地交到别人手里,却从未露上一面?甚至连确认一下他这个“丈夫”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可靠的流程都没有?江户川柯南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了。
被偶尔过来送东西而目瞪口呆的下属形容为“极简主义生活风”的居所,说白了就是除了最基本必要的家具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因为宽敞而更显得空旷,以至于当柯南被【相关机构】给“嫁”进来的时候,降谷牵着他打开门,第一次感到有些愧疚:小朋友要睡哪里呢?
——可恶,一定会被当成连好好装潢住所都不想去做的终极懒汉的。虽然只是因为工作忙起来就不怎么在家睡、甚至一两个月都不会回来一次,想着没必要浪费精力去布置一个仅仅是存放少许私物的地方,渐渐地就变成了这样,但是这种事情跟小孩子解释起来也很麻烦,再说,自己的职业也不是可以随便拿出来聊的话题。
“我可以睡里侧吗?”
仿佛看穿了他的为难,柯南指着卧室里唯一的睡具——那张落地安置的床,实际上不过是把床垫买回来直接放在那里然后铺上床褥床单——礼貌地问道。
一般来说,被自己的Omega问起要不要同床共枕,多多少少是件很旖旎的事情,降谷此刻并没有这样的感受,反而愣了一下,有些抱歉地说:
“今天你就先睡这里,我去客厅睡沙发,明天我会让人去帮你买张床……”
小孩忽然伸出双手来拉住他的手指:
“但是那边的老师说我可以和降谷先生睡一起的。”
童稚的、甜蜜哀求的语气,仿佛在要求的并不是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事情,而是冰淇淋车里的甜品一般纯洁,纯洁到了让降谷零想要吐血的地步。
猜测到话语中所谓的『那边』,应该是在被『交接』给自己之前,负责教养、保护未成年Omega的专门机构吧,会定期且频繁地给予这个群体非常细致的照料和让Omega适应社会生活方面的教导——当然只是官方对外的好听说法,谁都知道严密监控好这些孩子的重要性和价值。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教了小孩子些什么,简直是乱来!说出这种自己根本都不知道隐含着什么意思的话,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刚刚还对那个项圈有所怨言的降谷忽然觉得,这种程度的保护其实已经是最低限度的谨慎,甚至还远远不够。
“……那好吧。”
开心地『哇—』了出来的柯南转身蹦跳着扑进床褥,像一只快乐的小兔子。被那种童真的情绪所感染,降谷的心情也放松下来,自然地坐到床沿。
“戴着这个去学校,你的同学们可能会好奇,老师们应该已经接到通知了,但如果被班里其他孩子问起的话……”
“就说是因为以前生过病,是用来监测健康状况的东西。”
“……真聪明。”
大概也是那个部门的人灌输给他的吧。不过,孩子还比较天真不会多想这一点也好,等到他长大了,就会逐渐明白,一旦戴上这个东西,旁人的有色眼镜之下那些令人不舒服的目光,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幸运的。希望他晚一点长大就好了。降谷不由得这样怜惜地想着。
『降谷先生,已经从学校接回来了,但是……您最好还是回家来看一看。』
电话里下属的声音显露出一种奇怪的犹豫。他了解风见,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确实有什么麻烦且不便说明的事发生了。今天柯南所在的班级老师,也就是在校内负责在必要时给予柯南特别照料的班主任,给降谷打了五十多个电话,正好在出任务的降谷是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才有空看手机,回拨过去的时候老师可能在忙也没有接听,他只好吩咐风见去学校替自己看一看。等到他终于有时间打电话给下属,已经是快要深夜的时候了。
『怎么了?他发生了什么?』
『那个……对不起,降谷先生,还是请您自己回来看一下吧,我已经把他安置在卧室里了,我……我现在在门外,帮不上什么忙,真的很抱歉。』
『啊?什么意思?他到底怎么了?我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家,你为什么不能替我进去看着他?』
『因、因为……我也是Alpha啊,降谷先生。』
停顿了那么几秒,降谷反应了过来。
明白了风见的欲言又止,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惊讶:资料上写明了才刚满7岁的孩子,竟然已经进入了发情期。而任职于这个国家最机密的精英机关、同样身为Alpha的风见,尽管接受过抵御信息素影响的严格训练,但Alpha本身的信息素,即便没有处在自身的发情期,也会对脆弱易感的Omega群体产生难以预见的影响。
陌生的Omega发生这种情况,有点道德心的Alpha正常来说都会回避,所谓社会文明的教化——更不要说,现在正在房间里散发着可怕的而诱人的信期香味的人,是自己上司的法定配偶。
“……好,我知道了。我20分钟内到家。”
“我已经为您申请了Omega用的医用抑制剂,一小时内会送上门。”
“辛苦你了。”
……这可怎么办?
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的降谷零,望着挡风玻璃前方的夜幕下正闪烁着东京最耀眼夜色的首都高,久违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讨厌小孩子。”
 
在上头把「结婚」这一纸密令递到他手上的时候,降谷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这不是借口。他对结婚没有期待也没有抵触,只要是为了工作,婚姻关系也只是可以利用的道具之一。婚配对象的资料过于简明扼要,反而有些可疑:江戸川虽然不像降谷那么稀有,但也并不是一个很常见的姓氏;至于コナン这样的名字,更像是无厘头的年轻夫妇为了显得特立独行而一时兴起的想法,充分体现了当代一部分人极度不负责任的品性。
 
上司不置可否地望着他。降谷知道眼前这种气氛,翻译过来就叫做“你没有选择权。”
 
 
 
 
江戸川柯南。东京都出身。未婚。第一性征:男。第二性征:Omega。
 
年龄:7岁。
 
 
 
“为什么是我?”
 
他放弃挣扎地问道。
 
“你以为上头是为了什么才对你在任务中夹带私仇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觉得委屈就想想那些求偿单据上的数字吧。上司拍拍他的肩,不知是在宽慰还是在要挟。
 
 
 
 
Omega资源极度稀缺的新闻一再占据着近十年的社会版。民法典为此修订了好几次,不顾各路保护组织反对的声浪,把Omega的合法婚龄一再降低,近两年最夸张的法令,是东京部分区域开始统一调配稀缺性别资源:已分化的Omega,不分年龄一律被纳入调配的范畴;虽然明面上有舆论的围攻和所谓保护条例的限制,但与早于正常青春期就分化的Omega签订婚约的事,竟开始渐渐变成一件能够摆到明面上来说的事情。
 
一旦分化为Omega,他们就变成了珍贵的藏品,体面的礼物,和炫耀的资本。
即便只是个孩子也一样。媒体这样痛心不已地批评道。
 
 
 
 
“你好。”
 
眼前的孩子态度恭敬,让人讨厌不起来。小男孩有着那种所谓一眼就看得出是Omega、或者不知情的人会觉得【将来一定会分化成Omega吧】的外表,很引人注目。或许是为了避免被过多的视线侵扰,他戴着一副老气的、有些过大的眼镜,试图掩饰掉一部分面容。
 
“我是降谷。”
 
他想来想去,还是这样开头比较不那么吓人:
 
“我是来接你去我家的。”
 
小朋友乖顺地对他微笑一下,从容地接过他的话头:
 
“嗯,前天已经接到通知了。行李今天早上寄存在老师那里了,我可以去拿过来吗?”
“我帮你。”
“谢谢。”
 
 
按照规定,未成年婚约者的信息是不允许被公布的,但所在学校的相关教职人员中必须有知情者,方便应对日常学习生活中可能发生的情况。降谷跟在柯南后面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果不其然地接受了注目礼,尽管年纪大一些的教员会尽量掩饰那种老派的嫌恶之情,但年轻一些的就没那么含蓄,投射过来的眼神里满是各种说不清道不明但无疑令人不舒服的情绪。
 
算了。他想,为了工作而忍耐,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柯南君,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老师送你?”
“谢谢你小林老师,我没关系的。”
 
班主任的关怀过于露骨地体现出了对降谷的不信任。好在柯南非常懂事地把话说得很圆,从老师那里接过一个儿童用行李箱,就挥手道别。
 
“没有别的东西了吗?”你是不是不知道三天两头不着家的单身男人的公寓里是个什么样仿佛装修完备的避难所一样情况,名副其实的空空荡荡哦。降谷把这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还不想在其他成年人面前表现得像个冷血的混蛋。
 
“嗯,全在里面了。”
“那走吧。”
 
行李箱太小了,他简直要弯下腰才能把住拉杆;柯南非常贴心地提出还是自己来拿,他跟在孩子后面走,忽然发现自己无事可做,感觉仿佛跟在小猫崽后面看着它自己遛自己。
 
“您不牵着他的手吗?孩子还小,这样会比较安全!”
 
班主任终于忍不住从教职员办公室门口探出头来,对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喊道。那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和愠怒响彻了整个走廊,把社会精英Alpha降谷零的后背扎出一个看不见的大洞。
 
他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伸出手,对方再次为他解围,主动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
 
“谢谢你,降谷先生。”
 
 
——真的是好迷你啊。或许比猫的爪子大不了多少。小孩子原来这么小的吗?
 
和结婚对象见面的第一天,他胡思乱想着,被小朋友牵着一路走出了校门。
 
 
 
 
//TBC.
 
 


说实在的,即便在我们这种遍地都是危险人物的组织里,波本依然是个让人深感毛骨悚然的家伙。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穷凶极恶或是气势凌人,相反,他是个斯文知礼、教养良好的年轻人;真要说为什么我们都对他避之不及,那大半是因为,他的性癖实在是太伤天害理、令人发指罢了。
虽然身处长年从事着非法营生的人的立场却说出这种话未免有些奇怪,但我们确确实实这么觉得。



“不是说喜欢男的就不可以,我有时候也会换换口味玩一下,但是——”


坐在对面的家伙经常跟我搭伙盯梢和送货,我不讨厌他,但这家伙每次喝多了就开始口没遮拦。不过,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我们这种连代号都没有的小人物,又是私下闲聊的场合,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再怎么样,也得等着果子长熟了再吃吧,我是说……你明白吧?”


——明白个鬼啊。嚼着随酒附赠的洋芋片,我没吱声。这个问题的答案完全是因人而异, 波本就是活生生的铁例。



“你说说看,那种毛都没长出来的小崽子,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嗝。”


是啊,我也最讨厌小鬼了。光是想着他们挂着鼻涕上蹿下跳四处闹腾的样子,我就觉得头皮发麻、全身发痒,恨不得掏出枪来扫射一阵。我之所以年过不惑还单着身,纯粹是因为对家庭生活完全没有任何憧憬而已,更怕哪天犯下了谋杀亲子的事情被条子逮起来,可是会在进审讯室之前就被组织给灭口的。


“你要是说高中生什么的也就算了,就当援交了,但是——那可是小学生啊,妈的。简直是变态。”


哎,可不是吗。不管从哪个意义上来讲,搞上个看起来不过6、7岁的小鬼,那可是小崽子里的小崽子啊——简直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教科书收录级别的变态了吧。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卧底,你说是不是。”虽然是题外话,想起组织里曾经流传过一阵的谣言,我还是由衷感慨道。我看琴酒完全是多虑了,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无法无天的条子嘛,对不对。


“喂,你说,那——么小的小东西,真的、嗝、真的能搞起来吗?”


我被这句话呛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有多荒谬,而是因为被他这样一问,我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上次不小心看到的画面,脑门又开始一阵阵抽疼。 


“有什么不行的,不都是屁股吗。”


我佯装淡然地答道。


“哇靠,真的吗,真的——能进去?”
“……能吧。”
“你…你搞过?”
“神经病!我又不是变态!我就是……唉!算了,跟你说吧,上次我去指定地点给波本送情报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在玩一个小崽子,懂了没?”


同伴惊诧不已却又充斥着好奇的嘴脸让我很是头疼。说真的,被摁在地上又哭又叫像只被虐待的小猫仔一样的小东西,根本不能激起我任何一点性欲,大概是因为我归根结底还是个正常人而不是正压在那小鬼身上为所欲为的波本那种异常人士,看见这光景,我是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因为体型差距太大,那小鬼的面目被波本遮得差不多,根本就看不清脸,只看见两条细细白白的腿——妈呀,不是我乱讲,还没有成年男人的手腕粗——被掰开来压在两边,随着上方侵犯者的动作而被迫律动着,光裸的脚尖可怜兮兮地绷紧抽动着,昏暗的室内甚至还回荡着皮肉被反复拍击撞打出来的湿润声响,混杂着小孩子时而激烈的反抗哭闹时而又绵软无力的呜咽声,在我听来就跟猫叫没有区别。



那实在是,我这辈子最想忘记却怎么都抹不去的记忆。是尽管并没有实施犯罪,但仅仅是不小心旁观就会感到罪恶深重的场景。



——简直就是噩梦。从那天起,波本在我心里基本已经和正常人类划清了界限。


“唉,要是早知道那时候他在搞那种变态勾当,我宁愿抗命也不会去找他的。”
“妈呀,太厉害了,竟然真有人能对小鬼硬得起来。”
“他岂止是硬得起来。”


我闷头灌了口酒。辛辣的滋味刺激着神经,迅速地把我的最后一点口德也冲淡了:


“我看他根本爽到不行。”


要不我们报警吧……酒劲上来,我浑浑噩噩地听到话痨同伴开始胡说八道。
——你傻啦?你让条子来了先抓谁?
虽然明知是无稽之谈,醉眼朦胧之中我对这个建议其实还是有了一丝丝莫名其妙的认同。我大概也是疯了吧。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波本那家伙实在是太禽兽了。
一定是这样。


//.end.
 
※一切以这个瞎JB乱搞的二设为前提:新一 ≠ 柯南,柯南是在米国出生数年后归国的亲弟弟,两人年差10岁。基于这个前提,对原作背景进行了一定的魔改。
※全程瞎JB乱来的蜘蛛网,唯一不会出现的是逆,基本中心思想就ALL新ALL柯这样吧,其他很随便。
※前文降新已分手,赤新同居中。
※这集是after纯黑。降柯线结束。
赤井回来的时候说不上灰头土脸,但也比一身狼狈好不到哪去。深夜节目期间紧急插播的新闻是落成不久就陷入一片狼藉的游乐园,残破的摩天轮像坏掉的玩具一样散落一地,画面既惨烈又奇幻。
 
“赤井先生!怎么弄成这样……”
 
赤井出门时候背着的狙击枪不见了踪影,衣服上尘土遍布,脸上也有明显的斗殴伤迹;这倒是挺难得,新一想,能近赤井的身还把他揍到挂彩的人,掰着指头数也数不到几个。走上前去想检查一下有没有中弹或是骨折,赤井伸出手臂一把搂住他的后腰,低下头咬了咬他的耳骨:
 
“没什么,只是和你前男友打了一架。”
 
温热的气息带着硝烟的余裕。赤井的声音有点沙哑,但语气很是愉悦。新一感觉自己的耳廓都被烧红了,努力理解着这句话的内在涵义,抬起来的脸上满是诧异。赤井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轻轻放开了他。
 
“等一下、柯南呢?你没遇到他吗?他不是比你还早去现场……”
“小朋友被降谷君带走了。”
“什么?!他怎么会……不对,赤井先生为什么不阻止他啊!”
“因为我看你弟弟也很想跟他走的样子。”
“……哈?怎么可能啊柯南最近根本拼命躲着他的赤井先生你在说什——”
“ボウヤ。”
“啊?”
“你对他的余情有没有多到不允许你多关爱一下你的华生的程度?”
“……诶?”
“刚才不觉得,这会儿肾上腺素降下去了,伤口好像还挺疼的。”
 
已经连暗示都算不上了。纵然是对大人们的情趣来往钝感如新一,也多多少少感觉得到,当下已是应该少说话、多做事的场合。
 
 
 
“终于消停了吗。……先休息会儿吧,刚经历了那种强度的作战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不愧是你。”
“你这是诱拐!”
“是是,我知法犯法,但你也没必要咬我吧,我明天还要去波洛上工啊,手上多个牙印被客人看到会问东问西的。”
“快放我下去,我不要跟你走——”
“别乱动……那是你的血还是fbi的血?”
 
降谷自己也全身上下也像是从建筑爆破拆除现场滚过一圈,脸上胡乱擦拭过的血迹在夜晚的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光中若隐若现,给那张神色紧绷的babyface添上一点惨烈的意味。当这个问题从柯南那里得到沉默作为回答时,他知道了答案。
 
“还算他有点良心。”
 
一时间,放心和不甘混合着掺进了他的话音之中。
 
“上次我全身带着你的血回家的时候,哥哥什么也没说。”
 
因为话题的转变而暂时选择安静下来的柯南把脚缩到了座椅上。他依然不太开心,抱着双膝把脸埋了进去。降谷没有让他坐前排,大概是怕他疯闹起来把车门摁开了跳车。在跟大人斗智斗勇这方面,工藤新一与其弟几乎是恶名远扬。
 
“是吗。”
 
出乎意料地,降谷感觉自己很平静。他本来就没有期待过前恋人跟自己已经僵死的关系因为这种事而有所松动,不如说,对方没有因为自己把这么小的孩子拉下水去查案而跟自己翻脸已经很顾及情面。毫无疑问是半主动地被卷进那个案件里的柯南助长了降谷零违法作业的气焰。他可以想象新一没有什么立场去责备弟弟,因为,在从世人面前“消失”之前,要论不计后果地追寻真相,工藤新一自己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他那时候好像很难过。可能是我惹他生气了吧。”
“不会的,他应该是生我的气。”
“他现在应该还是喜欢零哥哥的吧。”
 
对话再次变得牛头不对马嘴——令降谷哑然。这个结论从柯南嘴里说出来,听起来竟然那么地可信,比起降谷千万次的暗自揣度都要来得有理有据。
尽管已经半年没有面对面说过一句话,但从各种各样的间接接触中,降谷真实地感觉到,新一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并不是说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大人,但毫无疑问,已经不再是降谷所熟识的那个耀眼炽烈的太阳一样的少年,而像是变成了能够温柔抚慰一切的月亮那样,为真相和正义照亮前路。
然而,预想中的欣慰和狂喜并没有袭来。
——奇怪了,他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他们约好了要见面自己却没能赴约的那天晚上起?是从名为冲矢昴的伪装出现在新一身边开始?还是由本应身在地狱却死而复生的赤井秀一导致?也或者都不是,或许……
 
降谷抬起眼睛从后视镜里望着柯南。当他的视线通过镜面投过去的一瞬,发现对方也在注视着他。
 
 
“也许没有改变的只有我吧。”
“什么?”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
“停车。我要回家。”
 
 
降谷没有回应。没多久,他径直把车开到了工藤宅邸的门口。等到他熄火、开门、走下车去拉开后座的车门,果不其然柯南的手表盖已经弹出来瞄准了他;降谷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没有畏惧地钻进后座,又关好车门。小男孩的表情从警惕转变为惊慌,蹬着腿往后缩过去一直到后背贴上了另一侧的车门,表盘里的麻醉针蓄势待发,早已熟稔于心的攻击动作,此时此刻面对降谷零,小朋友的手却发起抖来,指尖在发射按钮边不断打滑。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神情却冷静到可恨的地步。
 
“上次的事情,我想再次对你道歉,是真心的。”
 
再次被迫面对不愿提起的话题的柯南皱起眉。童稚的脸庞即便是最严肃的表情,也显得很可爱。降谷伸出手去,在诧异不已的目光中牵起对方一只小小的手,缓慢的动作仿佛是为了安抚孩子紧绷的神经。
 
“柯南君,对不起。一直以来不顾你的意愿从你那里强取了那么多的协助,真的非常抱歉——谢谢你容忍我的蛮不讲理。”
“……知道了。但我还是不会原谅你。”
“你是对的,做出了那种事的降谷零不值得你原谅,所以,我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什么?
努力分析着话中含义的柯南皱起了眉。
没等他反应过来,曾经是哥哥恋人的男人在他面前露出了一个不同以往的笑容,那么地亲善温柔,原本就俊逸非凡的面容,衬得这个笑容如此赏心悦目,那是没有人可以抵抗的魅力,是世上最危险最甜蜜的武器。
 
“那么,”
 
下一秒,嘴唇落在了小巧的手背上。像一片灼热的花瓣落下来,覆在了没有被任何人如此像个大人般对待的孩子心口:
 
“明天,后天,将来的每一天,欢迎光临波洛咖啡厅。无时无刻,安室透会永远恭候柯南君的到来。”
 
 
 //TBC.
※一切以这个瞎JB乱搞的二设为前提:新一 ≠ 柯南,柯南是在米国出生数年后归国的亲弟弟,两人年差10岁。基于这个前提,对原作背景进行了一定的魔改。  ※全程瞎JB乱来的蜘蛛网,唯一不会出现的是逆,基本中心思想就ALL新ALL柯这样吧,其他很随便。  ※前文降新已分手,赤新同居中。  ※本次是红茶会议魔改









 
降谷不是没有来过这栋宅子。在那些日子里,像个小孩匆匆在玄关蹬掉鞋子、拽着他的手仿佛在躲避周遭并不存在的监护者目光一样急切地跑上楼梯钻进卧室、拉着他一起倒在床上的男孩,和案件现场那个冷静缜密、清醒睿智的大侦探不同,在那样的时刻,只是一个笨拙直白的少年,渴望着陌生而热烈的爱和欲——而彼时的降谷零也没有那么多需要隐藏的东西,甚至不太在意是不是已经踩在了犯罪的边缘线,满足和占有年轻青涩的小恋人的想法涨满了脑海,每一次每一次,都充盈着隐秘的兴奋和罪恶的幸福感。
与安室透和波本都无关,甜美滚烫的回忆总在放松警惕的时候烧灼那块属于“降谷零”的心灵领地。要说新一已经把这些都忘了,他不相信。
 
 
 
“在我看穿冲矢昴真实身份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如果我说,我早就料到了你今天会来呢?”
“哼,假死之后改头换面潜藏在他身边,赤井秀一,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是他?”
“这才是你真正想问的吧。不如说,你是接到了组织的命令要调查工藤新一,才潜入这里的吧——波本。如果我告诉你,我连这一点也早就知道了呢?”
“…………再给你留点时间说遗言。回答我!为什么新一君会和组织扯上关系——”
“知道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可能把他留在这么危险的境地里。”
“你想把他带走,然后秘密保护起来吗?就像你其他那些被弃用了的协力者一样?”
“……!哼,看来要让你闭嘴,就只能——”
 
玄关的灯忽然亮起来的一瞬,作为波本他差点扣下扳机。而当他看清站在一旁的两人的面容,身为降谷零的那部分人格却倏然有点脚软,差点就要颜面尽失地跌倒在死对头面前。
 
“您是……!”
 
 
 
——这样在你家里胡闹没关系吗?
抱着尚未平复呼吸的、自己深深喜欢着的孩子,他曾经这样问。
 
『没关系,爸爸和妈妈都去国外住了。』
『今天不会回来,明天也不会回来,后天也不会。』
『他们把我丢在日本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
『零先生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他们不会知道的。』
 
 
那个时候,降谷不是没想过他们的会面。很多很多种假设,和善的尴尬的表面融洽的剑拔弩张的甚至鸡飞狗跳场面难堪的,各种各样,但绝对不是在深更半夜持械撬锁的情况下。绝对不是,在赤井秀一在场的情况下。
 
“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谈一谈。——降谷零君,对吗?新一承蒙你的照顾了。来一起喝杯红茶吧?”
 
 
 
 
“——柯南?怎么了?”
『哥哥,你现在能来接我回家吗?』
“你在哪?”
『在零……降谷先生家。』
“……让昴先生来接你,好吗?我会把地址告诉他…”
『不要!』
“…什么?”
『我想要新一哥哥来接我。』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求求你……』
“……柯南?…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你10分钟以后到楼下等我。”
 
 
 
 
「对不起,柯南君,对不起……」
「是我不好,都是我,是零哥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真的很抱歉,我弄疼你了吗?让我看看好不好?」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这种幻想,对不起……」
「柯南君,你说话呀。求求你。」
「跟我说话好不好?……」
 
 
 
 
“他走了哦。你可以回自己房间睡了。”
“……不要。”
 
从来没有缠着任何人一起睡觉的习惯的弟弟此刻像树袋熊一样蜷在他怀里,也不顾被子里闷不闷,埋着脑袋就是不肯出来。新一只好把被子掀开一点好让他顺畅呼吸,一边抚摸着那颗头发被蹭得乱糟糟的小脑袋。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忽然这么怕他了。”
“…我才不怕他。我只是暂时不想见他。”
“暂时?”
“嗯,我过几天还是住到兰姐姐那边去。”
“为什么呀,那样的话不是又跟零先生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吗?”
“虽然‘安室透’是没有威胁了,但还是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的。只能由我去做。”
“……抱歉,柯南。你本来不用承担这些的……”
“如果一切都回到往常的话,哥哥还是会和降谷先生一起的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直觉。”
“……很晚了,睡吧。”
“虽然赤井先生太帅了你劈腿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要说厨艺的话肯定还是‘安室先生’比较好哦,除了给咖啡拉花他现在还会做蛋糕了。”
“——你在想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天啊,求求你快睡觉!我明早就让昴先生送你去事务所!”
 
 
 
本人就是要在此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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