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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雨季來得很早。櫻花才賞過半輪,水已經像弄錯行程的旅人匆匆降臨。才午後的光景,天色卻黑沉沉像要闔眼;宗像命人撤了房裡清神的茶水和頌課的符罎,換上燒暖的碳爐,陰潮的屋內逐漸升起熱度,將那小獸淋濕的皮毛慢慢熏乾。
照料起居的式神們捧著薰好的軟巾和乾衣物,在門口急急地跪成一列:
“宗像大人!衣服都……會受涼的,請……”
“這點雨水,不打緊。”
“宅邸外的結界有響動,您什麽也不吩咐就走了出去,到底是……”
“噓,它睡著了。”
順著宗像的視線望過去,在他手裡的,是全無懼怕之態、可以說是安然酣睡的一團橘色的小東西,僕從們紛紛地噤了聲。
“不必擔心,會有人來接它。”
果不其然地,沒多久,便有客人來。
是幕府第一陰陽師的大院裡,誰也擋不下的人。
那種行走於市井街頭的人物所穿慣的、有著特殊聲響的木屐,一步一聲,不客氣地踩碎大門檻前石板上青灰的倒影,輕易碎了他布的結界,直直闖進來。
整座庭院,每塊石頭每株草木,都因為那不請自來的悍然氣息,而微微地顫動著。
宗像對著門廊輕輕揮手,遣退了因那不可估測的力量的主人到來而露出些許不安神色的式神們。腳邊的銅爐香氣氤氳像法術將他手中睡眼朦朧的小傢伙包裹起來,輕輕搖晃便繼續安睡的樣子,看來和普通的小犬沒什麼兩樣。
除卻……
“——不冷嗎。”
這話是對著立在廊外、卻不屑踏前一步躲雨的人說的。他轉身去看,對方果不其然地沒有打傘,任由三月裡還透著春寒的雨水一股一股溜進衣襟,想來已將裡面也浸了個透。灼紅色的頭髮被水珠掛下來緊緊貼著皮膚,神情卻沒有半點求暖的意思;遠雷將說話聲斷成不太清楚的音節,那濕潤的嘴唇翕動大約是在說:
“我來要回東西了。”
因為是結過血咒的式神,天涯海角也能找到行蹤。宗像看看對方濕漉漉的眼瞼、和順著下頜的輪廓次第滴落的雨珠,皺了皺眉:
“……你們把山神養在城裡,倒是很有膽量。”
“八田鬧出什麽事了?”
“倒是還沒有。”
吠舞羅的家主直直看著宗像懷中被變回原本姿態的神祇,依然沒有進門的意思。
“那你還給我就是了。”
“閣下已經濕成一片,還要讓它也凍壞嗎。”
“…………”
似乎是聞見飼主的氣味,誤入他人地界的小犬,在睡夢中抖動耳朵,一邊晃了晃尾巴。
周防挑起眉梢,難得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宗像歎口氣,伸手拿起爐邊的銅柄砂壺:
“您若是肯進來喝杯茶再走,我便好好地放了它。”
他說得淡然卻也帶著些懇切。只是窗外的漫天雨幕,久久沒有半分送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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