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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在追查十束之死的過程中與第四警察廳發生衝突的赤組組長·周防,對廳長宗像留下一句疑似遺言的話後便消失在有第三方的黑道插手的爆炸之中;接連遭受了失去重要幹部和首領的雙重打擊的赤組,面對一直以來都企圖瓦解赤組的警察本部和覬覦著江戶第一的位置的其他幫派,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危機之中;就在此時,於數年前叛離赤組而加入警察四廳的原赤組成員·伏見猿比古,卻意外地出現在了代理組長出雲面前,並要求帶走備受器重的組長備選·八田美咲……
“你搞清楚,八田一早已是赤組的人,”
語氣愈發冷硬起來的出雲,在銅爐邊沿磕了磕煙管,白色煙灰飄入爐中尚有火光的餘燼之中,如同雪花落上結冰的湖面。
“他和你不一樣,可不能來去自如。”
出雲看著身著一直被赤組全員所深深厭惡的、筆挺的警察廳制服,此刻端端正正坐在自己面前的伏見,比起還在赤組時,雖然還是一樣地淡漠寡言,卻真真切切地、已經大不相同——他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況且他也不會跟你走。”
這句話令伏見比剛才愈發深重地皺起了眉。
“尊哥……周防尊,他已經不在了。”
“就算尊死了他也還是尊的人。”
“……!”
“而且,你是最沒立場說這話的人。”
伏見抬頭對上出雲瞬間變得寒冷徹骨的眼神。
“當初是看在八田的面上,才大大地便宜了你——真按道上的規矩,不卸掉你一手一腳,要出赤組的門你想也不要想。”
一瞬間,伏見瞪大眼睛,萬般思緒如鯁在喉,以理智強壓著才沒有噴薄而出。
自己離開的那日,揪著自己的衣領、氣惱得幾乎要哭出來的八田的面容,再一次將他的心深深擊中,落入暗沉沉的湖底。
美咲……他的美咲。率直、無謀又衝動、怎麼看都擔當不起下一任家主重擔的笨小子——而且還是在這種四面受敵的危情關頭,被選為首領的人,簡直有如活祭一般。
想到這裡,他眼裡不羈的氣焰又再度沉了下去。
“本部已經開始越過四廳插手赤組的事情了……現在這種情況,你們不過是需要個人為你們出頭送死。”
“會這麼想的你,確實不適合留在赤組。”
“…………”
儘管爲了命途艱險的美咲感到憤懣不安,自覺沒有什麽底氣的伏見移開眼神,盯住面前漸燃漸弱的爐火,在柴火輕微的噼啪作響中虛弱地說著:
“草薙哥,我從沒求過你,唯獨這次……”
語氣忽然變得前所未有地真切的伏見,解下剛才進門時都沒遵守進內室不可攜器的規矩而硬是帶進來的佩刀,鄭重地放在一旁。
他對著昔日收留自己與美咲的赤組二當家,誠懇地低下頭:
“請讓我帶走美咲吧——我會保他一生衣食無憂,也不再被白黑兩道糾纏。”
氣氛凝滯的室內再度陷入了沉寂。
默默望著第一次對自己示弱、甚至帶著些哀求的伏見,又想起八田在尊的靈位前用赤組家寶的長刀劃開掌心落誓的決然模樣,就連見慣了恩怨情仇糾葛不休的草薙出雲,心中也不免一陣沉沉鈍痛。
剛來組裡時候的伏見那青稚卻又帶著在市井之中打滾求生而有些早熟和桀驁的模樣,好似就在昨天,又恍若已然隔世,再也無法和眼前這個俊逸冷然的年輕人重合起來了。
——假如當初撿回他們兩人是件折損的事,又有誰該被懲罰呢。
反正,不應當是八田,也更不該是這個爲了心中唯一的那人而放下自尊放下立場,犯險跑來這有千萬個理由將他就地斬殺的赤組大宅的人。
假若十束和尊還在的話,又會怎麼辦呢。
出雲幾不可聞地歎息著。
嘴裡的煙今日不知為何,苦得很。
“——你走吧。”
維持著正坐姿勢的伏見放在大腿上的手,在出雲那聽不出什麽語氣的話尾處握緊了。指尖緊緊扣入掌心,仿佛要把皮膚都劃開、嵌入血肉一般。
心中僅餘的一點火光,倏地熄滅了。
許久,他默默地從懷裡摸出一把護身短刀,輕放在面前的地板上。
“煩請替我給他,權作防身罷。”
出雲低頭看著那把明顯已用了些年月、看得出是主人隨身愛物的精巧兵器,剛想開口,被伏見先一步說道:
“別說是我給的……不然他不會要。”
廊外的雪,不知何時又飄了起來。
“慢著。”
在赤組的人虎視眈眈、可以說是充滿仇意的包圍下,從正廳走出來的伏見,被出雲從後面叫住:
“……從側門出去,別叫八田仔撞見你。”
聽得出出雲難得地猶豫了一下。他沒作什麽表情地輕輕點頭而後轉身便走,不多說一句話,也不再回頭。
十束死的這年冬天,尤其地長也尤其地冷。
臨出門時伏見舉頭一看,院角那棵在他與八田新入赤組時、曾盛若紅霞的梅樹,不知為何,沒有再開一朵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