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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虫叮咬,花粉症,……主要成分:尤加利树油。……轻微毒性。请勿吞服。…………如发生误食,请联络毒物咨询中心(电话:XXX XXX)或及时就医。……」


 


 


“轻微毒性”。伏见很喜欢这个说法。出于这样一个单纯的理由,他把那瓶药水买了下来。他早期的精神鉴定报告中屡屡提起他的轻度反社会倾向,使用的说法从一开始的斩钉截铁到后来的模棱两可,直到近年,已经消失于医师的笔记中;就好像是一个危险的放射性物质逐渐地衰变,完成了转变成另一样物质的过程。


就在刚才,他通过Jungle的服务器发布了一系列足以给整个街区造成混乱的任务,顺利地摆脱了追踪者。这样的小计谋说不上很邪恶,但无疑是极尽利用他人贪欲之能事。过去他对这样的行为没有什么很具体的感想,而现在,每录入一个指令,都令他有种消耗灵魂的错觉。


 


就在这天清晨,他和美咲用一个吻道别。他们约定在飞船降落的地方再会。


但伏见知道他们对彼此都说了谎。


比水流启动了石板,连空间站的研究员都能直接用肉眼观测到地表上那强烈的、不详的光芒;美咲仍然相信着大人们的承诺,所以他会再次登上天国号,带领剑击队残部冲击Jungle的基地。


至于伏见自己——他知道自己还有最后一通电话要打。


 


 


 


 


“室长,有一个加密通信……”


“接进来。”


 


负责通讯联络和网络监听的操作员在第四室任职多年。当这通来电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他因为对潜在的联络者感到了然于胸而显出一些紧张。宗像神情淡然地拿出自己的私人终端,示意队员把这通电话接到他自己的线路上。从他按下通话键的一瞬间开始,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的商榷内容。


 


“真意外,我倒是想不出你还有什么交易的筹码,伏见君。”


“很不巧,我有。”


 


宗像沉默了一下,然后对着武装公务车内置的临时作战室中央正在无声旋转着的石板投影微笑起来。


 


“你好像很确定我会接受你的交易内容。”


“对。”


“你上一次这么有底气还是要挟队里给你换单人宿舍的时候。伏见君,告诉我一个信任像你一样把世界秩序和个人私利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衡量的人的理由。”


“我那时候有社交恐惧症。”


“那现在呢?一个离群索居的反社会分子?”


“室长,你的剑已经裂得差不多了,你想和比水流硬碰硬,只不过是在重演迦具都事件。”


“在那之前我会让世界恢复它应有的秩序。然后……”


“然后会有新的王,新的剑?你是想说这个吗?室长,在那之前你会死,我们都会死。”


“你心里就只有少数人的生命,看来要跟你这样困在自己世界里的小人物谈论世界还是太勉强了。”


“还有,和你在神社见面的那个孩子也会死。”


 


在那一瞬间,以宗像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半径数十米之内所有的S4队员全都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圣域波动。幸而只持续了非常短的时间,并且这股冲击似乎更多地来自于宗像个人情绪上的变化而非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力量爆发,最终并未造成什么物理上的破坏。


 


“…………真没想到,我想我并没有派遣你进行什么额外的监视任务,伏见君。”


“请别误会,我没有那种癖好。只是碰巧遇见你和她在一起,就‘顺路’做了些调查。她并不是异能者,而且室长你的性格实在太烦人了,一向没什么女人缘,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哦,另外你会喜欢红头发辣妹这一点我也挺意外的。”


“……谢谢你中肯的评价,对此我保留不作回应的权利。”


“你想过吗?她和我们一样,也是这个世界里渺小的一员,难道她的命运也如你所说,是那么地不值一提吗?”


“…………”


“想一想吧,室长。如果你能体会到哪怕一点点我想要某个人活下去的想法,你就……”


“不用再说了。”


“室长?”


“说说你的条件。”


“………………室长,在讨价还价之前,算我多嘴,那孩子到底是谁?”


“和你无关。甚至,也和我无关。”


“无关?”


“她是只属于我个人的记忆。我只能说这么多。现在,伏见君,请说出你的条件吧。”


 


 


 


 


天国号直接撞毁了掩护着Jungle的地面设施,也驱散了受到绿之王驱使的大部分氏族——他们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氏族,最多不过是和那些终端一样被利用来使用力量的道具而已。真正麻烦的是第六王权者——但那属于宗像是职责。虽然说不上崇拜之情,但他对宗像的坚定和强大深有感悟。再说,还有赤色氏族的小女孩——他不太懂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被选上成为执掌最危险的力量的王权者,但石板构筑的规则一向荒谬,不容他深究。换个角度想,假如没有这些毫无道理的东西存在,他也不会和伏见相遇了,不是吗?


但他再也无暇顾及。跳下飞艇后他就再也不去管什么任务,一心一意只想找到和他约好在这里汇合的伏见。


手表终端的预设程序只会在美咲切断所有和S4的通讯之后才会启动。这个小小的芯片,会指引他找到伏见的确切位置。一个巨大的坑洞从地表一路贯穿至地底,不知什么时候起,在东京都市民的脚底下被挖掘出来的这个地底世界,在那个深得可怕的坑洞下方,开始一切并要终结一切的德累斯顿石板就在那里。在距离石板所在的空间没有多远的地下楼层上,他找到的是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整个人倒在地上的伏见。


 


美咲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他的手指摸到了温暖、绵延的眼泪。


 


“美咲……美咲……!”


 


他愣住了。很快地,他意识到伏见此时既看不见他,也听不到他说话。伏见低低地呼喊着,声音因为模糊而几近破碎,音调怪异地发着颤;美咲急忙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边,但无济于事——伏见好像视而不见似的继续呢喃着:


 


“对不起,美咲,对不起……我只是想救你。”


 


他心痛极了。


 


在进入Scepter 4之后,因为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他偷偷翻查过伏见的人事资料,在看到前后延续了将近十多年的精神状态追踪分析报告时,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伏见的车里、家中和各种地方看到的那些印着处方药标志的瓶罐和纸袋的意义。


一个人如果既没有欲望,也没有仇恨,灵魂就形同枯槁。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伏见猿比古呢。没有人知道。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呢。


 


 


“さる。”


 


头一次,他用一个亲昵的方式呼唤伏见。即使现在伏见并不清醒而且未必能理解他的话,他很确定伏见不会生气。


 


“さる,听我说。”


 


他轻轻地抱着伏见,声音就像他们相遇的那个春天一样温暖。再过没多久,这个凛冽的寒冬就会结束,然后他们一起去看过的那些花朵就会盛放吧。当他满怀希望地这么想着,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喜欢上一个比我年纪大很多的人,那个人就是你。”


 


伏见并没有回应,仿佛没有听见。美咲不灰心地继续说道:


 


“刚遇到你的时候我还是小孩子,但现在我是大人了,就和你一样……我想帮助你,就像你救了我一样,我也想救你。”


 


他把仍在沉默低泣着的伏见抱得更紧了些,伸出手一遍一遍地给对方擦干净面颊,直到伏见慢慢地有些平静下来。美咲有些哽咽,但没有放弃:


 


“我的愿望和你一样……”


 


 


 


那年冬天,伏见在他面前被带走了。后来美咲得知,伏见因为Jungle实质意义上的首领,比水流,那个早该死在迦具都事件中的男人力量溃散的影响,加上石板被破坏受到的连带冲击,因而一度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据说原本作为身心都被强化过的氏族,是不至于无法承受的,但由于近几年间的卧底任务期间一直过着精神高度紧张的生活,外加私下滥用药物,最终造成了几乎不可逆的创伤。


 


 


某种意义上,宗像履行了他的承诺;虽然结果并不像当事人预想的那样。作为补偿,他没有向美咲隐瞒伏见和他的交易内容。绿之王和他的氏族被完全镇压,石板的力量也被及时瓦解而没有继续波及一般民众,就结果来看伏见和美咲都算是达成了交换条件。


 


“伏见君承诺为我们打开Jungle的最后防线,而条件是让八田美咲君你忘记所有与异能者有关的事情。当然,也包括关于他的一切。”


 


带走伏见的人美咲认识。那些看不见真实面目的人——他在七户釜见过那些打扮成阴阳师的兔子。


他隐隐约约听说过,这些人的工作之一就是消除在异能事件中受到影响的「一般市民」的记忆,以便维持属于石板的「秩序」,也将无关者的视野隔断在异能者的世界之外。


 


原来如此。他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伏见想要他回到和他相遇之前的生活轨迹里去,去过一个所谓普通人的人生。


就伏见来说,这似乎的确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计划了。至于他自己——他好像很确信没有人会在乎他的结局。想到他这种毫无来由的自信心,美咲有些愤懑。


 


宗像脸上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内心却因为美咲的那种纯真和率直而忍不住流露出笑意。


 


“我不会说这是额外的奖励——完成任务是S4成员的本职工作,但我可以破例修改一下交易内容。你意下如何呢?八田君。”


 


 


 


 


『如果那天在商店街救了你的不是我会怎么样?』


『或者如果那天你放学以后根本就没有去商店街而是去了六本木的游戏中心……』


『又或者那天根本就没有异能者扰乱治安的事件发生。』


『而且要是我那天不想上班而请假了,也就不可能出外勤。』


『就算一切都如同原来一样,但我的小刀打偏了,没能救下你……』


『假如你的脸皮没那么厚,在S4门口等了一两次等不到就放弃了呢?』


『又或者,我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和你谈一谈的话?』


『会怎么样?你想过吗,美咲?』


『没有诶。从来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我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因为我总觉得,我们不相遇的可能性,在这个宇宙里,一分一毫都没有。


 


 


一直都想把这件事告诉你。


 


 


 


 


 


白米侦探事务所蜷缩在闹市一角,光鲜繁华的商圈里格格不入的一小隅,假如没有人介绍,断然是不会有人光顾这栋早已超过使用年限的老旧建筑物的二楼。底楼是一年里365天都关着门的饮食店,据说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熟客自己拉起那道卷帘门走进去,只有在那时,里面会漏出些许神秘的灯光,仿佛是鬼魂在营业。


总而言之,从头到脚都像是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


 


伏见猿比古有个好习惯,那就是近乎条件反射一般的无视技能。对象是7/24的营业时间之中有80%的时间都致力于把办公地点搞得鸡飞狗跳的事务所法人及其伴侣和子女……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但基本上这间侦探社其他三个工作人员的关系就是综上所述。说到底,他也不想深究。就像他们也从不打听他的私生活一样,他需要的正是这么一个对一个因为少年时代的案底而处处受到过多猜忌和好奇的人毫无兴趣的雇主。


伊佐那社这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甚至偶尔有些神神叨叨,不知为何总能接到些奇奇怪怪的案子,也顺便帮他打发无聊。基于种种原因,他留了下来。利用自己一些虽然不能算良好市民之举但尚且称得上实用的本事,还算轻松地谋生。


对于自己在少管所的那段经历,奇怪的是,他没有什么特别具体的记忆,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仿佛从进去到出来的那么多年间(似乎比一般的管教期都要长许多,但没人解释),发生过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没有颜色的梦,平淡无奇到了极点以至于印象稀薄。


有人曾给过他一个墓园地址,他看着墓碑上与他同样姓氏的名字,却想不起什么童年片段,就连父亲的面容也不甚清晰,或许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密吧。他只能这么想。但是也无所谓了,他并没有什么很伤心的感觉。从没拥有的东西,也就无所谓失去了,不是吗?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


 


 


 


“啊。抱歉。”


 


所以他才讨厌这种连休日。尤其是来涉谷这种地方,简直是自找罪受。他光顾着追踪终端屏幕上的发信点,一不小心就跟迎面走来的人撞到了肩膀。红色大波浪卷的辣妹,看起来不太好惹,却没有挑事的意思,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不好意思,没事吧?”


 


开口道歉的却是一旁与她同行的年长男子,讲话非常斯文,是那种年过四十仍让人感到干净舒适、一看就地位不错的人。伏见感慨自己内心的世俗,忍不住又瞄了眼身高刚到男伴肩膀处的年轻女性,这样的两个人,大白天并行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街上,总让人浮想联翩。


 


“没事。”


“那就好。”


 


戴着一副无边眼镜的男人身上有着那种上位者独有的高傲气息,但不知为何并未引起他的反感,仿佛早已习惯如此。在错身而过的时候,他听见那人带着笑意的一句:


 


“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这样仿佛熟人之间的寒暄,分明是毫不相识的人,他当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当他回头时,那两人已经消失在熙攘人海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而这天的奇遇还不止这一件。


 


 


好不容易拍到了委托人想要的影像,从商业区挤回事务所的时候,伊佐那社不知为何正被夜刀神狗朗用锅铲架着脖子(原因他懒得问),一看到他开门进来,一脸兴奋向他挥舞着手里的纸条:


 


“你终于回来啦~!快看快看,是新的委托哦。”


“你又接了什么鬼东西……先说好,捉奸、找猫和挖坟的案子我再也不干了。”


“这次不是啦!而且这也不能算是我接的,因为委托人指名要你去呢。他好像认识你。”


“认识我?”


“嗯,他说他跟你认识很久了,因为你不在,他留了这个电话。”


“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


“嗯……我想想……他姓什么呢……哎呀,没记清楚!不过名字我有印象哦,因为是很美的两个字。”


“女的吗?”


“不,就因为是男的,所以那样的名字让人很难忘记呢,等一下等一下小黑不要掐我我很快就想起来了,他好像是叫…み……”


 


 


 


蜜桃派//.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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