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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pov。
“脫掉。”
他沒有動作。直到對方被他那種溢滿歉疚卻又憐愛到了極點的目光注視得再也承受不了而朝他猛衝過來、將他狠狠撞翻在地。
身軀就這樣向後重重跌倒在堅固的地面。肩胛硬生生著地,後腦也隨即在旅館的地板上撞出沉悶的鈍響。但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疼痛——光是讓自己不去逃避那雙直直質問過來的眼睛、就已經更要痛了,不是嗎。
“我叫你脫掉啊,混蛋。”
跨坐在他的腰上這樣低聲嘶吼著的尊,真的開始動手扯開他的衣服——與其說是想要將衣物除去,不如說只是在胡亂發洩著某種無路奔湧的情緒,手忙腳亂甚至連把衣扣從紐孔裡翻出來的耐心也沒有。在連扯帶咬地將宗像的領帶和襯衫前襟毀掉之後尊忽然停下動作,雙手撐在他的胸口,陷入一種微顫著的、咫尺之遙便讓他的心痛到發麻卻又莫名甜蜜到難以呼吸的靜謐之中。
“怎麼了,來啊、”
尊還過於年輕的聲音微顫著,像是在拼命尋求著藐視他、令他感到挫敗的理由一樣,緊鎖著眉頭卻勾起嘴角、幾乎要破碎的桀驁笑容,如果說、真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受傷的話——
“不是爲了分手sex才來的嗎,事到如今——”
背光之下看不清楚少年的表情。然而,那火熱的、真切呼吸著的肉體,倨傲不屈的鮮活的靈魂、任憑他竭盡全力不惜謊話連篇也無法全數握在手中的美麗火花,此刻正閃爍著他所不敢期許的光芒,執拗不饒地緊壓著他、審問著他,仿佛在等待著那唯一的、一旦說出口就再無退路的回答。
“不幹我了嗎,就像以前那樣。”
——吶,請你也,對我多說一句話吧。我長久以來,最微小也最遙遠的願望。
“你不就是——爲了這種事才找上我的嗎。”
深不見底、連自己都不知道出口何在的慾望也好,塞滿謊言的心,那些無處爲家的愚妄和固執,究竟想要說給誰聽的淺薄的話語。
如果說,能就此坦率地告訴你而沒法得到回應,
——就算得上是,罪有應得了嗎。
“我愛你。”
Reincarnation:愛的流刑地
吶,告訴我吧。
難道——這樣灼熱美麗的你,是爲了懲罰我而來的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很久以前。』
『多久以前。』
『久到……在你還沒有出生以前。』
要說是被喜愛著,也並不確切。
就像無拘無束肆意妄為的野生動物那樣——實際上,就連這種說法也是不確切的,畢竟他可是有著法律上白紙黑字、權限清晰的撫養人——這樣的周防尊,並不是那種會欣然接受每個誘人邀約的孩子。更合適的說明是,一切都取決於他此時彼刻的心情,而不是對方的殷勤與否。
只要是覺得有趣的東西就去嘗試,有時間去問爲什麽不如好好享受當下——這樣無師自通的生存哲學。仔細想想,也確實挺可怕的;表面看來,自己也不過是眾多居心叵測的人類中的一個,終究他會被誰帶走,也很難說。畢竟像草薙出雲這樣的厲害人物,真心想把什麼東西藏起來的話,別人是找不到的。就在所有人都試圖忘記這件事的16年間,他試著去習慣波瀾不驚的生活,像曾被什麽人嘲諷過的那樣坐在自己喜歡的辦公室裡不太勤懇地盡到本分,在各種各樣的公務裡偶爾地忙忙碌碌但還是儘量遵循自己的步調,只在適當和必要的時候探訪家人,即便在幾乎所有公私場合中被認為已有家室,也始終地沒有結婚。在那些世俗利刃的竊竊私語之中,一意獨行。
還有就是,不知為何——儘管可以算得上是極有定力,多年來卻像是有什麽毒素始終潛伏在身體中一樣,唯獨戒不了煙。
『那是什麽味道?』
那大概是尊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現出好奇。
——不過,雖然一副很能忍耐的樣子,大概還是很疼的吧。宗像這樣猜想道。初次在青澀的慾求和陌生的熱情夾縫之中拼命忍耐著痛楚和快樂的樣子,是如此毫無虛假的可愛。他伸出手指輕輕撫過被汗水和生理性的淚液濡濕的臉頰,有話沒話地問著些諸如疼嗎、舒服嗎之類在此情此景下未免有些道貌岸然的問題,對方毫不理會,倒是張嘴咬了伸過來的手指一口,然後就像看中什麽糖果一樣盯著他另一隻手裡、正安靜地徐徐燃燒著的東西。
『——想嘗嗎?或許會很苦,對小孩子來說。』
『哈……你在說誰。』
不滿地跨過來、伸長手臂想去夠宗像手裡燃了一半的煙的尊,隨即被充滿微苦清涼氣味的吻給封住了嘴唇。毫無準備而被嗆到之後,上方傳來低低的笑聲。
微亮的火星在宗像的手指間熄滅了。
『喜歡嗎?這包剩下的就給你吧。』
一般來說,應該會阻止小孩子接觸這種東西才對吧。所以說是不稱職的大人啊——他不無自嘲地想。
但這念頭很快地又被洶湧的情熱所淹沒。
(我什麽都可以教你。)
(任何事情。好的,壞的,正義的,不道德的,你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一切。)
(只要你願意。)
“你以為、誰會相信啊,這種誰都會說的話……你……”
“是嗎、那就儘管當我是在說謊吧。”
“…………宗像,最後再問你一次。”
“請說。”
“你到底是什麽人。”
“……如你所見,只是個平凡的好色之徒。”
“少來這套!”
“有些事情,即使不去追究,也可以很好地生活下去……不如說,這樣才是更好的生存之道,明白嗎?這是我作為一個大人對你的忠告,接受它吧。”
“…………宗像。”
“…是?”
“草薙對我說,你是這世上我最不該見的人,但我不相信,所以來了。”
——但或許,那個人是對的吧。
幾乎就要這樣絕望地替他說出來了。宗像閉上眼睛。
審判就在眼前了。
“……我會忘掉和你之間的事,然後跟草薙離開日本。”
“………………是嗎。應該說,你的監護人很明智。”
“你今天到底是爲什麽叫我來的?我都打算把你的號碼刪掉了,你卻又忽然打電話過來,我真的很火大知道嗎。”
“……抱歉,因為我實在…很想念你。”
“嘖……噁心。”
“是實話。”
“哼。”
“要和我好好地說再見嗎?”
“說得好像還會再見一樣。”
“呵……在那之前,請陪我去個地方吧,不遠。”
“啊?你又想玩什麽…”
“在海灣附近的一座人工島,十多年前曾作為學校設施運作,現在只剩下一些重要遺址,是人煙稀少的安靜場所……知道嗎?”
“沒去過,爲什麽去那?”
“可以陪我一下嗎?不會很久的。”
“…………好吧。”
“請務必多穿一點,外面……下雪了。”
//.愛的流刑地.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