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當草薙從裡邊打開臥室的門,沒有太驚訝地對宗像欠了欠身,算是打過招呼;張望房間裡面,只站著他也打過照面的幾位私人醫生(隸屬於周防的家族),以及最核心的幾位成員。
“沒想到您會大駕光臨,”
坐在床頭的十束挽起的衣袖上沾著凝固成黑紅色的血跡,但看起來並未受傷。他半轉過身,把半空的杯子放回護士手中的託盤。
“宗像局長,有失遠迎。”
而那笑容,一貫地在面對宗像時沒有任何真的在問好的意思。
“什麼時候發現躺在醫院裡的是假貨的?”
“從第一眼看到開始。”
“哈……虧草薙費那麼大勁找的替身。不過你還真去了啊。”
“廢話。你以為地方家族首領在談判桌上遇刺會在黑白兩道造成多大的衝擊——現在全城的電臺報紙都在猜測你是不是已經死了……”
“那更好……咳、”
其他人都被暫時地打發出去了。半躺在羽墊上的周防試著動了動身子想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卻在剛抬起手臂的時候牽動了不知哪裡的傷口,猛烈地咳嗽起來。
“躺下。”
由灼熱的嘴唇渡過來,涼水都變成了溫水。
“魯莽的傢伙,就算不珍惜自己,也該想想……你的家族。”
他抽回舌頭,用手指拂過綁在周防胸口幾乎快要咬上心臟的地方、正微微滲出血色的繃帶。
對方舔了舔嘴唇,輕輕勾起他所熟悉的那種、可以燒毀一切理智的笑容。
“你真的很擅長讓人一瞬間性慾全無,宗像。”
“承蒙誇獎。但是請別在肚子裡還有子彈的時候引誘我。”
頭頂上的水晶燈已經調節到最不刺眼的亮度。他看著周防有些疲憊的眼角,忽然很慶倖。
“別這樣。”
教父沙啞的聲音像瓶底的醇酒,慢悠悠地流進被血銹和消毒藥水填滿的空氣裡。
周防偏過頭,躲開他想要撩開額頭上那些被疼痛的細汗浸濕的碎髮的手指。
“真噁心,宗像。”
——確實不太像樣。於情於理——他配合對方輕笑,識相地收手。
“我會讓草薙為我安排葬禮。”
正拎起剛才隨手掛在椅背上的外套的宗像怔了一下,轉過身看著他原以為已經安睡下去的周防。
“你知道的,最隆重、最盛大、最無聊……媒體和公眾都最喜歡的那種。”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周防尊。”
“宗像,我要你也來參加。”
這一次,他深深地皺起眉。
“——我沒有理由參加活人的喪葬。這不合體統。”
“對外界來說我已經死了。我是說,隨時都可以,只要再安排一場敵對家族夜襲病院重癥監護室的戲碼——”
“那和我沒有關係。隨便你們耍什麽把戲,對我來說,周防尊還活著——就在我面前。”
“……你比我想的還要古板,宗像。”
周防難得地露出苦笑,不再試圖說服他。
“隨便你吧,但我的家族會全員出席——當然不是空著手。那些混蛋,爲了確認他們的戰績,一定會體體面面地跑過來……”
“……你們是打算血洗大教堂?野蠻的傢伙,不害怕神譴嗎。”
“放心,神父也全是草薙安排……”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即使是周防這樣身經百戰的男人,似乎也敵不過鎮痛劑的藥效——他看起來幾乎是半夢半醒,差不多是用氣息在說話,快要黏合在一起的眼皮之間映射出破碎的燈光。
——再待下去,恐怕連自己也要醉了。
宗像不無危險地想著。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八田。”
“那個和你一樣魯莽的孩子?……繼承人?你真的打算這麼宣佈?”
“對。”
“……太無謀了,周防。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太年輕,會讓你們腹背受敵。”
“這是我們的事,你不用管。”
“而且,就算你們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外宣稱他是你的直系血脈……外頭的人又不是傻瓜。”
“我說他是他就是,宗像。”
“……周防,”
警察局的最高長官走回床邊坐下,單手支在周防枕邊,幾乎是完全俯下身去,用被酒精浸透的刀刃一般的聲音在他耳邊低低地滑過——
“呵,從死去的情婦那裡接回來的私生子……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以為——那些對你的位置虎視眈眈的傢伙,那些想要奪取第一家族位置的人……真的會認可嗎?”
周防並不答話。
而那雙眼睛就像黑夜裡灼灼燃燒的火焰,無畏無懼。
“……我明白了,”
他最終了然地微笑,直起身把外套掛在手臂上,向著虛掩的房門走去。
“你的葬禮,我會出席——記得你欠我的情,周防。”
沒有話語再傳來了。宗像輕輕拉上門,把最後一絲猶豫也全都鎖在裡面。
走廊裡站滿了隨時願為周防尊捨身赴死的人。但這並不能阻擋暴風雨的降臨。他們很清楚。
黑夜將至。就讓國王暫且休憩吧。
//.FIN.